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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把拆好的放在一边，把破桌子搬到门楣下面，把缺腿的地方用砖垫起来。站上去还差一点，有往桌子上开始码砖，直到能够到为止。
能够到是能够了，可是不好拆呀，一头是在墙里面的，得拆块砖下来才行，幸好边上那个砖已经松动了，还有孔，一拿就掉，里面好像住过鸟，因为有草絮的窝。拿掉了砖看到里面木头插的也不多，也就是和砖是一样的长度。拔了几下没有拔动，还要把两边挤着的拿掉。
老九看桌子抽屉上有铁片儿，薅下来当铲子，扣墙缝里的土，还让李曼躲远点，别迷了眼。
老九拿着铁片，在砖缝里扣着灰土，其实也没有多硬，好像是直接用泥当水泥用的。一会儿就松动了，心想继续抠会儿准下来了，累了先休息一会。
老九跳下来，李曼说：“放弃啦？”
老九说：“歇会儿，胳膊都酸了。”
李曼说：“我帮你扣会儿呢。”
老九说：“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来吧。”其实是老九小心眼儿了，怕别人把它弄坏。
休息了一会儿，老九爬上去继续抠。一拿，果然松了好多，就是怎么也不往外走。扒着看了看，好像是榫卯的，有个头憋着劲儿呢，虽然卯头腐烂了，但是还挂着点，用力一拽，肯定能出来。
老九看也没有别的障碍了，就试一试吧，用力一拽，果然出来了一大截，欣喜的老九马上就又拽了一下，出是出来了，可是，上面空了，又没有水泥，所剩无几的几层砖，一下子塌下来了，老九感觉后脑勺一凉，哎呦了一声掉下来，还好掉下来时候，脚踩了一下桌子，又是泥地，没摔怎么样，可是脑袋上的血是顺着脖子就留到了身上。
李曼说：“哎呀，没事吧？快点看看去吧？这回去又得挨打了。”
老九没有感觉到疼，了能是麻了，跟李曼说：“没事，我的木雕呢？”老九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找扒出来的木雕，捡起来看了看说：“还挺好，没事！还有没？”
李曼说：“快回家吧，还找啊？都流血呢！”
老九摸了摸后脑勺，弄了一手血说：“怎么也不疼，没事啊！”
在李曼的催促下，老九抱着凉快别人不要的木头回家了。到了家里，李兰芝看到老九满头血说：“这是上了哪了？”
姥爷看到后说：“哎呦，这是怎么了，我看看。”
姥爷看了看，走到厨房，从锅底挂了些黑灰，过来给老九流血的伤口涂抹上说：“来点锅底灰就好了，这是止血的，了，疼不？”
老九说：“在不疼啊，没感觉。你看，我扣的宝贝。”
姥爷说：“这个有什么好的，说家都有，木匠家里有的是。”
老九说：“新的没有旧的好。”
李曼说：“就咂了他，他还不想回来，还非要抠呢，还让我躲远点，别迷了眼，这会把自己砸了。”
李兰芝说：“怎么砸的？”
李曼说：“老房上拆门楣，砖掉了咂的。”
李兰芝说：“嘿，这会好了，长记性了吧？谁家从下面拆啊，不塌了就算好的。”
老九说：“又不疼，什么感觉都没有，咂一下就咂一下呗，还有呢！”
李兰芝说：“还想着呢？怎么这么财迷疯啊，上火车人家也不好带，可别拆去了，你要想要，赶明拆房，让你姥爷给你捡几个。”
姥爷说：“是，房塌了我给你都拿回来。”
老九这才打消了再去的念头，但是心里还是心心念念的。
事后，晚上睡了一觉，早晨翻身正好压到伤口，这才感觉到疼，哎呦一声：“哟哟哟哟，疼死我喽！”
李兰芝说：“该，还要去呢，快起吧，咱们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