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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凝脑中迅速过滤一遍,想着这位记夫人又是何许人也。
“小姐,是与老爷一同中榜的,隔壁记老爷家大夫人。”
孟凝这才想起还有这号人物,想了想,也是不好不见。
“让人沏茶,我待会儿便去。”
绿竹伏身退出。
孟凝犹豫一阵,让文竹为自己清洗整理一番,带着宝兰便往前厅而去。
快至厅门时,孟凝放缓脚步,端庄恬静进入厅内。
记夫人正端坐于厅中客椅上喝着茶水,见孟凝前来,急忙放下杯子,热情一笑站起身来。
“凝儿,你便是凝儿吧?”
孟凝微微一笑,朝记夫人行礼
“小女正是孟凝,孟凝见过记夫人。”
记夫人呵呵一笑,朝孟凝打量一番。
“呵呵,我早就听说白大人家三姑娘端庄温婉,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孟凝从容招呼记夫人坐下,自己优雅坐至一旁
“记夫人客气,孟凝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粗俗女子,担不起记夫人如此夸赞。”
记夫人一脸深意瞅着孟凝,趣笑道
“凝儿可别叫我记夫人,你爹娘在时,你虽没怎么露过面,但我们两家同乡而来,乃是世交呢,你呀,还得称呼我为伯母才是,呵呵。”
孟凝听记夫人不断叫自己凝儿,还让自己称她伯母,心下莫名有些排斥。虽有排斥,但也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记夫人嘴里闲语一阵,后又面露心疼道
“你爹娘离京之时,我本想着,你一女子独自在京实属不易,便与我家老爷商量,想要将你接入府中一同居住,也好对你有所照应。可,那段日子操持韵儿出嫁一事,便给耽搁了。待到韵儿出阁之后再来寻你,这才知晓你已不在府上,这一打听,才知你已奉旨入住贵人府去。我知你得了高枝,这心里啊,总算也是宽怀不少。今日听说你回府来,也是有些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瞧一瞧你。你若有何需要,定要说与伯母知晓,伯母定会相帮于你。”
孟凝听了记夫人的话,脑中忆起自己还在府时,那记家确实办过一次出闺喜礼。但这记夫人既是知晓自己在府,两家相隔又是不远,她家不仅没来府上问过自己一次,就连喜柬也没让人递过半张。现在她又如此一说,顿让孟凝对她没啥好感。但孟凝不想刚回府来便与邻里生出嫌隙,若传出去,对自己始终有所影响,温婉道:
“记伯母菩萨心肠,孟凝心中自是明白。”
记夫人见孟凝如此懂事,心下欢喜,又道
“我今日见着几位公公前来宣旨,听说你得皇上赏识,被封乡君,位同五品官职,凝儿当真了不起呢。”
孟凝淡淡道
“孟凝愚钝,哪有本事得皇上赏识,全是爹爹与哥哥在那冀州不辞辛苦,劳心劳力。皇上宅心仁慈,体恤爹爹刻尽己守,安分守己,这才给了我封号,以宽爹爹与哥哥远在冀州的心而已。”
记夫人听后一笑,又若有所思道
“想当年,你爹与我家老爷还未高中时,我与淑云一同怀有身孕,当时我们还半开玩笑道,若是将来生下一儿一女,定要接那姻亲之好。”
说着便叹气伤感道
“只是可惜,我当时胎位不稳,一不小心导致小产,当时淑云还宽慰于我,说这亲事永远作数。后来,你娘顺利生下吉儿,我也于不久后怀上韵儿,本也想着,等到吉儿年过弱冠,行了冠礼,便将两人亲事给办了。可是后来发生之事,,,。”
记夫人说着惋惜哽咽道
“吉儿突然离京,我们也不知晓他会何时才能归来。凝儿也知,这女子年华易逝,我家韵儿本就早已过了及笄,若是再等,怕是要被官家邻里当成笑话去。”
孟凝静静听着,也没言语,她不知晓记夫人此话到底想要表明什么。难道是为自己女儿不易而哭诉?又或是因对记家失约而有所愧疚呢?若是愧疚,那倒没这必要,哥哥虽是到了成婚之年,但也不是非她记家不可。且,自己以前也没听过哥哥提起记家姑娘半个字眼,想必哥哥并没多么喜欢记家长女的吧。
记夫人后又收住情绪,微有欣慰道
“不过好在,韵儿之后,我又生了俊儿,眼瞅明年俊儿便就弱冠,凝儿也该是过了及笄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