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侓翕穿好衣裙后,又戴上一顶帽子,只露出一张脸出来。他本来长得很秀气,此番打扮之后,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他男扮女装。
涓儿瞧见庭院周围没人,便带着侓翕悄悄溜了出去。
这是第二次上水晶宫殿。侓翕已经轻车熟路,紧紧追随涓儿的身影。没过多久,两人就已经来到顶层的大殿。
大殿之外不知何时多出一排天兵,正仔细打量进出的每个人。
涓儿心中暗暗道了声“不妙”,低声对侓翕说道:“这里人太多,我们从后门进。”侓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到大厅后方,避开了那些天兵的视线。
两人到了后门,从厨房穿过去,悄悄走进殿内。
侓翕刚走进大厅,便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昨晚大殿还一片空旷,而此刻大殿已经摆了数百张方桌。桌子上摆着数不尽的山珍海味和美酒佳酿。
桌子四周都是来赴宴的神仙。整个大殿人头攒动,觥筹交错。
侓翕和涓儿找了最偏僻的一张桌子坐下来,对面是几个喝得伶仃大醉的老神仙。涓儿望了侓翕一眼,轻声说道:“侓公子,等会千万不要出声。”侓翕会意地点点头,目光在整个大殿内游荡。
大殿正前方的大桌上坐着颛顼和禄后,两人中间是一个头戴金色凤冠的女孩,约莫十八九岁。颛顼左边坐着一个白须老者,看年龄至少上百岁了。隅真就坐在他的旁边。禄后右边是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旁边还有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
涓儿指了指远处几人,介绍道:“中间那人便是二小姐菡谙。三小姐旁边是我的师父北极星君。禄后旁边是大小姐筎辰和他的夫君聆邛。”
她刚说完,忽然眼中露出喜悦的神色。侓翕朝着涓儿的视线望去,目光停留在主桌前面的那三桌上。
每个桌子都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背后都站着几名贴身侍卫。
“这三人是谁?怎么将侍卫都带进来了。”侓翕百思不得其解。他本来等着涓儿介绍,却发现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其中一个男子。侓翕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原来仙子和凡人一样,都是有七情六欲的。”
过了一会,陆续有人前去给颛顼敬酒。这些人敬完酒又立即轮流给三个青年敬酒,谦恭的神色在脸上表露无遗。
涓儿这时回过神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对侓翕说道:“侓公子,若不是怕君上发现,我也好想过去给几位贵宾敬酒。”
侓翕耸了耸肩,并不答话。
涓儿闷闷不乐,放下酒杯道:“差点忘了给你介绍。那边三人都是金枝玉叶,从前往后分别是西寰帝君姬俊、东寰帝君枢崖、南寰帝君桑颙……”
侓翕听着涓儿滔滔不绝讲起几人的高贵身世,不禁有点自惭形秽了。“我真的是共工大神转世吗?那以后不是难以抬头做人了?”
“为啥没有北寰帝君?”侓翕突然问道。
涓儿气鼓鼓地看着他,嗔怒道:“我不是不让你说话吗?”侓翕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好奇嘛!难道北寰帝君是隅真的父亲?”
“不是!”涓儿斩钉截铁说道。“那是谁?”侓翕追问道。
涓儿快被他逼得崩溃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侓翕哈哈笑了一声,问道:“你还要一杯吗?”说完就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了过去。
涓儿连忙摆摆手,靠近侓翕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君上是北方的主神!北寰帝君是共工的儿子。”
侓翕心中一震,不解道:“你不是说共工被关进封灵楼了吗?为何他的儿子还能做北寰帝君?”
涓儿默不作声,拾起侓翕身前的酒杯,又一饮而尽。侓翕摇摇头,说道:“你今日是过来喝酒的吗?”涓儿用丝巾拂去嘴角的酒水,说了句:“我的脑袋有点晕了。能否等我清醒一点再告诉你?”
侓翕拾起一个大大的蟠桃,放到她嘴边,说道:“吃个桃子解解酒。”涓儿却笑着回绝道:“这是从九重天蟠桃园新鲜摘取的,你多吃点可以延年益寿。我喝水就行了。”
侓翕听过蟠桃的大名,便用力咬了一口,发现和尘世的桃子味道相当,只是果汁更加多而已。
等到他吃完一个蟠桃,涓儿也喝完一大杯水了。
涓儿清了清嗓子,细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共工和禄后是师兄妹,本来青梅竹马。但后来君上来了北方天庭。我的师父便将禄后许配给了君上。共工虽然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含恨离去,后来在仙界娶妻生子。共工大闹天宫之后,他的儿子为了弥补父亲的罪过,主动请求与女娲娘娘一起补天,因有功被天帝封为北寰帝君。不过不幸的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侓翕深吸了口气,轻轻地念到:“太惨了!”涓儿听后默不作声。
这时,姬俊起身向颛顼一家敬酒。走到菡谙跟前时,姬俊道:“祝贺小妹又长大一岁!”菡谙柔声答道:“谢谢哥哥。你一向可好?”姬俊道:“近期都还好。只是有些想念曾祖爷爷。”
禄后关心道:“你们曾祖爷爷年事已高,要多去九重天看看他。”
姬俊道:“是的,叔母。改天小妹们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望曾祖爷爷。”
颛顼同样想去九重天一趟。不过天帝早有旨意,各方主神如无奉诏前往,罪同大逆。不过,重孙辈可以偶尔去天帝的宫殿游览。
姬俊又走到隅真面前,问道:“隅真妹妹有十五岁了吧?”隅真点点头。姬俊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女大十八变。上次我们见面还是三年前。”
隅真柔声道:“哥哥要常来我们雪城。”
姬俊微微笑道:“西方天庭事务繁多,若能偷得几日闲,我是愿意多来雪城,毕竟我们是一家人。”
颛顼赞许地望着姬俊,朗声说道:“年轻人多花点心思在政务上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