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侓翕想起太上老君的提醒,故意说道:“北寰帝君没这么差吧?”
聆邛一直默默无语,刚刚听到“北寰帝君”的名字,思绪飘到了千年以前。
这时闻及侓翕的话,聆邛回过神来,愤愤不平道:“北寰帝君可把我们菡谙妹子害苦了……”他正想要说下去,忽然见到筎辰不悦,只得闭口不谈了。
侓翕有些懊恼,郁闷地思忖:“北寰帝君到底做了什么,为啥聆邛要这样说?”菡谙听到姐夫言及往事,脸上不由变动微红。
禄后瞧了女儿一眼,安慰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她停顿了片刻,仔细端详着侓翕,柔声说道:“北寰帝君已经转世了。”
菡谙有些吃惊道:“母后,他的魂魄不是在封灵楼里面吗?”她心中喜忧参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事说来话长。”禄后轻声说道。她望着大厅内赴宴的神仙,缓缓将当年之事讲了出来。
北寰帝君死了之后,天帝一度伤心欲绝。为了能够保住他残余的魂魄,天帝不惜将其镇在封灵楼里。
千年以后,天帝慢慢变老了,想起北寰帝君生前的样子,仍然会潸然泪下。
有一次,颛顼前往九重天朝见天帝,偶然提及封灵楼里的情形。
天帝问道:“北寰帝君魂魄是否安好?”颛顼如实答道:“封灵楼近期有些异动,倘若被毁,北寰帝君的灵魂也会消散。”
封灵楼镇压了众多邪神,他们始终想冲破屏障逃脱。
天帝感到有些意外,问道:“就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了吗?”颛顼望着白发苍苍的天帝,说道:“办法倒是有的,不知可不可行?”天帝打起精神道:“有什么办法?”
颛顼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北寰帝君对天庭有功,又与小女菡谙有缘。他在雪城蓦然去世,于公于私我都非常难过。如今封灵楼随时有变,不如将他的魂魄放入尘世。”
天帝惆怅地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北寰帝君是时候离开了。”他又叮嘱颛顼道:“封灵楼务必严加看守,不然天庭又将遭受浩劫。”
颛顼回到雪城之后,便和禄后细说了此事。
禄后念及与其父的情谊,赞同道:“北寰帝君补天有功。如今仙逝千年,魂魄仍在封灵楼里,那和进焚魂崖有何区别?转世投胎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于是,颛顼和禄后选了一个日子,将北寰帝君的魂魄放入了尘世。
北寰帝君化为婴儿之后,刚好碰到青城山白虚道长,便被带回去悉心抚养。
侓翕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心中不禁唏嘘不已。
如今回忆起往事,禄后仍然记忆犹新。她指了指菡谙,问道:“北寰帝君,你还记得她吗?”
侓翕听后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北寰帝君,你与菡谙可是有过婚约的哦。”禄后笑着提醒到。
众人得知侓翕就是北寰帝君,心中都非常震动。
隅真顿觉两眼发黑,差点晕倒在地。
涓儿急忙扶住她,靠近她耳旁说道:“小姐别急,听听侓公子怎么说吧。”隅真鼻子一酸,几滴眼泪从脸庞滑落下来。
她对侓翕一往情深,涓儿自然是知道的。
侓翕柔情地望着隅真,心中不禁有些刺痛,信誓旦旦地说道:“禄后,我不过是一个青城山弟子,怎敢对菡谙小姐有非分之想。”
此时隅真心情稍微平复,她听了侓翕的肺腑之言,胸中倒有一些欣慰。
菡谙却有些不悦,她望了望侓翕,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回忆起与北寰帝君订婚的往事,暗暗叹道:“这不过是他转世之人罢了,却不是北寰帝君本人。北寰帝君终是死了!”
禄后却不以为然,说道:“侓翕,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若你只是一个凡人,怎么能来得了雪城?如今你身上已带有仙气,这仙气就是北寰帝君的!”
禄后亲自操办北寰帝君转世一事,对北寰帝君的仙气自是十分了解。
侓翕记起在神谷外发生的事情,半信半疑道:“戢风也说我有仙气,难道这是真的?”他又想到刚刚上天庭的情形,自言自语道:“这会不会是连霜的法术?”
“连霜还没这个本事!”禄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到了天庭后,身体有无什么变化?”侓翕摇了摇头。
禄后目不转睛看着他:“好好想想。”
隅真想到在神谷内的情形,轻声说道:“侓翕哥哥,你忘了昨日神谷的事情了吗?你受伤差点遇难,所幸被仙砾剑救了。”
侓翕恍然大悟,说道:“不错,还要感谢那些五彩晶石。”禄后有些好奇,问道:“你的仙砾剑可否拿给我看看?”侓翕点点头,将剑递了过去。
禄后缓缓拔出仙砾剑,赞道:“确实是一把好剑!”
她将剑插回剑鞘,递回给侓翕道:“女娲娘娘补天的五彩晶石,就是你的元气修炼所成。这把宝剑是五彩晶石所铸,和我们雪城的天穹一样,都聚集了你的元气。你内有北寰帝君的魂魄,外有北寰帝君的仙气,难道还不是北寰帝君吗?””
颛顼一直没有发言,这时却正声说道:“北寰帝君,我们又见面了!天帝从来没有撤销你的爵位,就是盼望你有朝一日能重返天庭。”
侓翕感到头重脚轻,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大厅内的神仙突然听到颛顼的话,大多数都有些愕然了。
“北寰帝君不是死了吗?”“那个少年是北寰帝君,怎么看着不像啊?”“北寰帝君不是和菡谙小姐有婚约吗?”各路神仙都窃窃私语起来。
侓翕确实是北寰帝君。如今为了救出困在封灵楼中的逊雪,他不得不答应颛顼再次下凡,和逊雪一起回到尘世中去,今生再不能踏入天庭半步。
若干年以后,侓翕心中仍然对隅真有些愧疚。有时候夜深人静,他也会抬头眺望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