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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上都是红的。
沉姝红着眼睛，陪着护士给她换药。
黄姐接了热水，兑了冷水，拿了毛巾。
拉了帘子。
帮她擦了擦身上。
床单换了下来。
黄和黄姐守着。
沉姝在病房外面。
压抑着哭声。
洪北陪着她。
“给她爸爸打电话吧。”
沉姝摇头。
“为什么？她都这样了，作为父亲，他有知情权。”
沉姝哽咽着说：“我打过。他不来。我不想说，我怕召召伤心。”
洪北也被无语住了，“为什么？她不是他孩子吗！有病吧！”
“他说她有我们，他就不来凑热闹了。”
“有病！”
“不管谁在，这是他女儿！有什么理由不来！”
“她没长歪，我觉得真的是奇迹！”
“什么人啊！我真的是服了。”
沉姝：“你能不能别说了！”
洪北懊恼，“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我不是说你说的不对，是我听着心里难受。”
“医药费是谢姨和伍姨出的。召召现在又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生活费也是谢姨伍姨给的。”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我好没用。”
洪北抱着她，拍拍头。
“我会努力的。”
他没敢说，钱拿去投资了。
之前亏了很多。
沉姝声音闷闷的，“我想等她出院了再回去。”
“好。”
黄在翻开手机。
黄姐：“别翻了。你的钱暂时拿不出来。”
黄烦躁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早知道，我就不去投了。”
“意外和明天，谁也说不准。”
“好好想一下，那张卡，可能会在什么地方。”
黄：“我想过，也都确认了。”
“不知道她给了谁。”
“感觉不是我们之中的。”
黄姐摇头，“我觉得在我们之中。”
“你想想，小裕，不是一个没有安全意识的人。”
“她不会把银行卡给一个陌生，不熟悉的人。”
“她很谨慎。”
“唯一的可能就是，拿到卡的人，不知道，卡在自己手里。”
“那天，她跑出去，不想是突然收到消息的，感觉像是一直在等。”
黄皱着眉头，回忆。
“是。”
又开始暴躁，“真踏马有病！这也是她生的，凭什么！又不欠她的，玛德！”
黄姐捂住他的嘴。
“好了，小声点，还有，不要张口闭口就是tm的。祸从口出。”
“我也理解不了，但我坚信，不是小裕的 错。”
黄一脸不屑：“多半是来要钱的！姐这几年自己存了点，还分了两万。”
“她怎么不去找沉樱！那也是她女儿。”
“她妈都不认姐，还想要钱。想屁吃！”
“看着就恶心！”
病房里，黄还在输出。
病房外，沉姝和洪北，听着里面骂的，心里解气不少。
怕双方尴尬。
等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沉裕的手机一直响。
黄看见来电，脸，瞬间黑了。
沉姝看见了。
“喂？”
“喂，沉裕，把钱给我。”
理直气壮。
沉姝气的全身发抖，“你要不要听听，我是谁？我是沉姝。”
“钱！钱！钱！”
“你掉钱眼子里去了吗！”
“你怎么不去找你大女儿！你一直缠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是她妈，亲妈！拿点钱怎么了！”
“你不知道她生病了吗？她生病，你们问过一句吗！”
“你非要她死了，你才安心是吧！”
“我告诉你，有，也不会给，何况没有。”
“你真是失心疯了！为了个野男人，抛弃她，伤害她。”
“有你后悔的！”
“你后悔，别来找她，她要是敢管你，我扇到她不敢管你为止。”
“你作为一个母亲，给过她多少关心！小时候，你们非要买一样的衣服鞋子，说，这样别人才知道是双胞胎！”
“你们有问过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吗？”
“我是她妈！我供她吃穿，我还要管她乐不乐意？她是祖宗吗！”
“别说废话，让她把钱给我，不然我就去学校闹！”
沉姝被气笑了，病床上的沉裕，皱着眉。
“滚！你敢去，我就跟你拼命！”
“你就是畜生！猪狗不如！”
沉姝挂了电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