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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巳时,羽仙拜别师父,便前往玄戈坪汇合。
此时,天镔长老和灵震已到,正和清云真人、冰晴风二人闲谈;看见羽仙过来,灵震开心地招了招手,喊道:“师妹快来!我们今天要御‘雕’而行呢!”
羽仙行至众人跟前,向天镔长老和清云真人施了一礼,冰晴风朝羽仙微笑点头,羽仙颔首回应,算是打过招呼。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天镔长老背后背着五把颜色各异的宝剑,分别为白、青、黑、赤、黄;外观均一致,都是宽一寸半,长三尺,青铜质地,造型古朴,剑柄处均刻有一古篆,依稀辨认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字。
“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镇岳尚方剑’?”羽仙心想,“一直听闻天镔长老年轻时曾遍访五岳,搜集传说中的镇岳古剑~看来这便是了”。
“师妹,你也是第一次见长老把他的‘镇岳尚方剑’背出来吧?”
灵震见羽仙一直盯着五把剑看,打趣道:“天镔长老也是的,平时一直藏着掖着;这次要不是去参加十年一次的盛会,怕还舍不得拿出来呢!”说着向清云真人作了一揖。
“还得感谢您及冰师弟,沾你们光,我们才有幸得见天镔长老的宝贝咧!”
“你这小子,连你家长老也敢编排,也不怕天镔师兄扒了你的皮!”见灵震如此活宝,清云笑骂。
灵震偷瞄天镔长老一眼,见他面色一沉,便做了个鬼脸,不再言语。
“说到这‘镇岳尚方’”,冰晴风请教道:“听闻此剑乃周昭王所铸,用以投至五岳山体以镇压妖邪。不知此传说是真是假?”
天镔长老不置可否,只是抚须微笑。
“向诸位告罪!我来迟了!只因教中尚有些杂务要处理,耽搁了时间。”
左掌教快步走来,“还望清云真人莫怪啊!”
“哪里哪里!教中事务为重,我们也才聊上几句。”
“既然左掌教也到了,那我们就出发吧?”清云真人向玄肃示意。
“好!有劳清云真人和冰师侄带路了!”说罢,玄虚吹了个口哨,只听哨声清远,在山峰间渐渐回荡开来;余音未消,远处几声高亢的鸟鸣响起,似在回应玄肃的召唤。
只见从玉虚峰的山背处,飞来四只大鸟,几番振翅后,已近玄戈坪上空。
领头的是只金雕,体长六尺有余,展翅宽丈余,全身羽毛呈金褐色,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宛如传说中的金翅大鹏鸟;紧跟其后的是一只乌雕,通体暗褐色,背部略微缀有紫色光泽,喉部和胸部两处羽毛则色泽偏黑;殿后的两只则是一黑一白,体型较前两只更小,但身长也有五尺左右,全身羽毛无一丝杂色,干净漂亮。
四只雕在玄戈坪上空盘旋而下,降落到玄肃附近,玄肃用手抚了抚金雕颈部的羽毛,金雕则用喙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贫道真是开了眼界!这几只雕个个体态健美,羽翼丰盈,特别是这只金雕,神态倨傲,双目含威,一身羽毛流光锃亮,如同金甲神卫一般!”
清云真人啧啧称奇:“左掌门不仅使得一手好剑,更是养得一手好雕啊!哈哈!”
“真人取笑了!”玄肃笑道:“要不您也试试这乘雕御风的感觉?”
清云真人连忙摆手,“我这老骨头就算了!这金雕不是人人骑得的,万一瞧我不上,一嘴把我叼下来,那贫道可晚节不保了!”
众人被逗的哈哈大笑。
“笑一笑一身轻,大家这便走吧!”清云真人见气氛活跃的差不多了,右肩一抖,背后长剑自动出鞘,化为金色祥云落于脚边。
“咱去也!”清云踏云而上,须臾间就冲入云霄。
“左掌教、天镔长老,你们先行,我殿后。”冰晴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嘞!”众人纷纷乘上巨雕,玄肃乘金雕,天镔是乌雕,黑白二雕则分别由羽仙、灵震骑乘。
只听金雕戛然长鸣,展翅猛然扇动几下,腾空而起,余下三只也陆续升空,追着清云真人呼啸而去。
四个时辰后,众人飞至东海之上,只见波光浩瀚,一望无际,远处落日已有半个没于海天之下,眼前海域被染成一片霞色,映衬着众人脸上也仿佛抹了一层胭脂。
“再过小半时辰,咱们可就到啦!”清云真人提醒道。
“还有半个时辰啊~”在白雕上骑乘了一天的灵震倍感无聊,索性趴在雕背上。
“传说蓬莱仙岛被一片黑色冥海所包围,羽毛落之其上都漂浮不起,不知是真是假?”羽仙见师兄这般样子,不禁岔开话题。
“师姐可曾听过‘蓬莱银阙浪漫漫,弱水回风欲到难’这句话?”冰晴风回应:“此诗倒是不假,黑海没有,弱水是有的。凡是近蓬莱十里处,均被弱水包围,寻常船只驶入必得沉没。”
“那如有误入其中的世人,岂不危险?”
“这倒不必担心,蓬莱方圆十五里内都布下了雾障,真有船只碰巧靠近,看见此景,也会调头;如还一味往里闯,那就称不上‘误入’了。”
“不过——”冰晴风又补充:“我们平时也有安排‘帮手’在周遭海域巡查,真发现有‘误入’遇难的人也会搭救。”
“原来如此~贵派果真还是慈悲为怀,所谓‘济世悬壶蓬莱丘,妙手仁心渡世人’,当之无愧!”羽仙由衷赞叹。
“哈哈!我蓬莱派一向甚少在人间走动,竟还有这等美言流传。惭愧啊——”清云真人笑道。
“真人过谦了,贵派虽讲究‘出世无为’,但江湖上依然不时传有贵派济世救人的佳话,可见贵派虽有‘无为’之心,但行‘有为’之事啊。”
“左掌教谬赞了!哈哈!”清云真人被两人捧得颇为受用。
“我们快到咯!”视野内渐渐迷蒙起来,不觉间众人已驶入一片大雾之中。
“大家跟紧我了!”清云真人摊开右手,一团白色光气散发出柔光,所照之处雾气自动退散;冰晴风也是一样,手中光团将羽仙等人周身迷雾驱散开来。
大概又过了一刻,众人眼前忽然一片开朗,拨云见日,一座海外仙岛在众人面前展露真颜。
此岛方圆五千里,分为上下两层,其中上层位居正东方,金楼玉阙环山而立,一练仙瀑从山峰蜿蜒而下,如银河倾倒,飞落至下层河道。河道再一分为二,又将岛屿下层分为三块,各自又是不同情景:北边这块仙雾弥漫,里中情形看不真切;中间一块整个被五彩霞光笼罩,且时而变幻,煞是好看;最南面的一块则较为寻常,时有蒸汽冲天而起,折射出道道彩虹,如座座小型仙桥架在半空,错落有致。
“果真是世外仙境!”灵震不由看傻了眼。
“‘十洲三岛’,实非寻常仙境可比。”玄肃将自己徒弟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摇头。
“咱们就此落地吧!”清云真人急转直下,朝仙岛上层飞驰而去。
众人向蓬莱上层一平台落去,早有一名老道携众弟子在此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