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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离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定制西装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离竞标会开始还有四十五分钟。
“陆总，这是最新的报价单。“助理小林快步走来，将文件递到他手中。
陆离接过文件，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数字。他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一片阴影，衬得眼神愈发深邃。“把第三项的成本再压缩2%，“他头也不抬地说，“用我在慕尼黑买下的那套算法重新计算。“
小林愣了一下：“可是时间......“
“来得及。“陆离已经转身走向会议室，“用德语写一份补充说明，对方的技术总监是德国人。“
会议室里陆续有人进来。陆离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个习惯是从小养成的，每当他思考时，手指就会不自觉地敲出莫扎特钢琴协奏曲的节奏。
竞标会开始。对方代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开口就带着几分倨傲：“陆总年轻有为，不过这个项目涉及多个国家的技术标准，恐怕......“
“我明白您的顾虑。“陆离用流利的法语打断对方，“我们在巴黎、柏林和东京都设有研发中心，完全符合欧盟、ISO和JIS标准。“他说着，切换成日语，“这是我们在东京实验室的最新数据。“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个年轻人能如此娴熟地切换语言，脸色微变。陆离注意到这个细节，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开始用英语讲解方案。
“根据我们在新加坡的试点数据，“他的声音清朗有力，“这套系统可以提升30%的能效。而成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比市面上同类产品低15%。“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陆离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还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抓住了对方的注意力。
“但是，“对方的技术总监突然开口，用的是德语，“你们的方案在极端环境下可能存在稳定性问题。“
陆离神色不变，同样用德语回答：“我们在慕尼黑工大的实验室进行了为期一年的极端环境测试，这是完整的数据报告。“他将一份文件推到对方面前，“如果您感兴趣，我可以详细解释我们在零下40度环境下的解决方案。“
对方翻阅文件的速度越来越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陆离知道，这场博弈已经接近尾声。
“最后一个问题，“对方总裁终于开口，“如果我们要在三个月内完成部署......“
“完全没问题。“陆离切换回中文，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我们在首尔的项目只用了两个月就完成了同等规模的部署。这是项目时间表，“他将平板电脑推到对方面前，“每个节点都精确到小时。“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陆离却仿佛没听见，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一只白鸽正掠过玻璃幕墙，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听音乐会时，看到的那群飞过穹顶的鸽子。
“陆总，“对方总裁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陆离握住对方的手，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合作愉快。“
走出会议室时，小林难掩兴奋：“陆总，您太厉害了！那个德国总监的脸都绿了！“
陆离却只是淡淡一笑：“去准备合同吧。“他看了眼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是哥哥陆炎发来的：“恭喜。“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回。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一刻的陆离，不再是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年轻总裁，而只是一个想念哥哥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