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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临终前说过,这玉璜是汉土寸步不让的信物。他死后,我背负血仇与误解,挣扎求存。这玉璜既是信念,也是枷锁。””
花木兰欲走,却被陆昭拦住,陆昭侧身一步,挡在花木兰马前:“你为何劫掠商队却从不伤百姓?”
花木兰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说道:
“你们汉人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如今谁是叛徒?我率‘鹰骑’清剿奸佞、驱逐鲜卑,只为了百姓安危。胡汉之别,在我眼里不过是虚妄罢了。”
随后掷来匈奴左贤王金箭,金箭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光芒,
“若要剿匪,先清了并州官场里通胡虏的蠹虫!这金箭上刻满了十常侍党羽的姓名,他们卖国求荣,致使边疆战火不断,百姓生灵涂炭!
奸佞之害,甚于外敌!百姓不知,你也不明此理吗?。”
陆昭微微皱眉,脸上的神情愈发严肃,正色道:
“汉土之外亦有忠义之士,胡汉皆为人,唯正义存焉。霍去病麾下尚有匈奴勇士,今日乱世,更需同舟共济,共御外患。”
《管子》说‘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本乱则国危’,百姓是国家的根本,我们理应共同守护。”
花木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微微低下头,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缓缓说道:
“汉将之女,胡血之身,我注定漂泊于汉胡之间,如同昭君出塞,却再无归途。命运如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
陆昭注视着花木兰,脚步踏破积雪,发出嘎吱声。他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嗓音低沉而坚定:
“姑娘的遭遇令人心痛。然而,天下已乱,百姓流离失所。若我们联手,未必不能拨开云雾,还他们一片清明。”
当年卫青、霍去病与匈奴作战,也曾联合各方力量,才屡建奇功,我们如今也可效仿先贤。《兵法》云‘上下同欲者胜’,只要我们目标一致,就一定能成功。”
天穹骤然翻作羯鼓,暴雪挟着黄沙凝成玄黄巨龙,恰似《周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的谶纬具象。
沙尘暴呼啸而至,飞沙走石击打在盔甲上,铮铮作响。
战场瞬间陷入混沌。
陆昭眯眼望向远方,转身看向花木兰,大声道:
“沙尘暴虽险,却是天赐良机!姑娘的战术暗合兵法,绝非寻常匪寇。既然目标一致,何不联手?借风暴掩护,一举突袭鲜卑!”
花木兰指节捏得狼首刀鞘咯吱作响,甲缝里的陈年血垢簌簌落在马鞍。
风中飘来三短两长的鹰哨——正是当年李陵训隼的调式,此刻却混着鲜卑战马的嘶鸣。
那些嘶声不似活物,倒像《史记》里记载的匈奴祭牲,喉管将断未断时的哀嚎。
她忽然按住胸前玉璜,碎玉边缘刺破掌心。
十年前雁门关的狼烟也是这样混着血味,父亲残甲上插着的不是鲜卑箭矢,而是刻着汉隶的制式弩机。
“陆都尉可知卫将军七战七捷的代价?”
她突然用长安官话发问,音色却带着敕勒川的沙哑,刀尖挑起一截冻硬的白草,
“每座京观底下,都埋着三百个会说匈奴语的汉卒。”
他看见花木兰眼中映出奇异的金红色——恍若当年霍去病在祁连山巅点燃的告天烽火。
“我要幽州轻骑的斥候名录。”
花木兰猛地扯开左衽,露出锁骨处烙着的汉隶“戍”字,
“七日之内,让你的人带着金柝传令。至于那些把雁门关城墙换成铜钱的人...”
她突然挥刀斩断飘飞的残旗,旗面上“汉”字裂成两半坠入雪泥:
“该用《盐铁论》里说的'刀币之刑'——让他们的头颅填平黄河改道的沟壑!”
陆昭:“此战若胜,我为你父请立忠烈碑。”
花木兰反握断云刀:“我要的是血仇得报,不是青史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