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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胡兵闻声冲来,却见白影如鬼魅穿行,方天戟的月牙刃勾、啄、劈、扫,五具尸体栽进粪沟时,血沫还在半空画着弧线。
囚营的栅栏近在眼前。
两百多汉民蜷缩在冻硬的马粪堆里,几个孩童的哭声闷在母亲怀中。
薛仁贵挥戟劈开铁锁,却被个跛脚老丈拽住战袍:“将军小心!胡人把孕妇拴在粮车下...”
治水河道在此处呈弓背形西折,鲜卑大营分列北/东/南三垒。
尉迟恭所袭乃南营粮草垛,距薛仁贵所在的东营马粪沟约二里
南营粮囤窜起青紫烟柱,与陆昭沙盘推演的方位分毫不差。
尉迟恭的狂笑压过北风:“慕容廆的龟儿子们,尝尝爷爷的烤全羊!”
槊尖挑着的火把掷向粮囤,硫磺混着狼毒草炸开青紫色毒烟——正是陆昭特制药烟。
“走水了!”
鲜卑大营瞬间炸锅。薛仁贵扯下白袍前襟撕成布条,将孕妇反缚在背上。
方天戟改双手握持为单臂挥扫,画戟舞成银轮开路。
毒烟里的胡兵双目赤红,战马惊得人立而起,反倒撞翻自家鹿砦。
“薛礼小儿!”
炸雷般的鲜卑语劈开喧嚣。
轲比能赤膊冲出金帐,狼牙棒上的铁刺还挂着人肉碎屑。
这鲜卑猛汉足有九尺,胸毛上凝着血冰,活似雪原里爬出的罗刹。
薛仁贵将孕妇交给亲兵,映月戟横指敌酋:“狗奴还记得马城南墙的箭书吗?今日取你首级祭旗!”
狼牙棒裹着腥风砸下时,方天戟的月牙刃卡进铁刺缝隙。
火星四溅中,两人臂肌暴起,戟杆与棒身吱嘎作响。
轲比能突然撤力,狼牙棒顺势横扫马腿,却被薛仁贵蹬鞍跃起,凌空挽弓连发三箭!
“着!”
一箭穿掌,狼牙棒脱手;二箭中膝,轲比能轰然跪地;三箭直取咽喉,却在最后一瞬被亲兵扑挡。
“将军快走!”
花木兰的玄甲骑突然从侧翼杀出,掷出的短矛钉住三个鲜卑神射手,
“尉迟将军烧了中军帐!”
薛仁贵翻身上马,映月戟挑飞鲜卑狼旗:“众将士,随某接应百姓!”
归途的治水河道已成血河。
尉迟恭的马槊贯穿两个鲜卑骑将,玄铁鞭砸碎第三个的天灵盖。
他独守隘口的身影宛如魔神,脚下尸体堆成小丘,冻住的血浆让铁鞭每次挥动都带起碎肉冰碴。
“薛白袍!老子替你宰了七百头胡狗!”
吼声震落松枝积雪时,薛仁贵正护着最后一批百姓过河。
八十老妪的裹脚布陷进冰缝,他反手方天戟插进冰面,单臂抱起老人:“阿婆抓紧,咱们回家蒸槐花饼!”
弹汗山隘口腾起狼烟,慕容廆的白狼骑自正北压来。
慕容廆的白狼骑终于赶到,却见冰河对岸竖起三百白幡——是陆昭亲率的玄甲骑,每人马上绑着浸油的草人,火光连成十里长龙,恍若天兵临凡。
“陆昭在此!胡儿敢渡河否?”
喝声伴着冰层爆裂的脆响,慕容廆的先锋马队踏破薄冰,连人带马坠入刺骨寒流。
薛仁贵趁机张弓,映月箭撕开雪幕,将白狼旗射落悬崖。
《代郡志》载:“是夜雪赤,胡马溺毙者塞河。有老卒言,见白袍将军引天河之水倒灌敌营,疑为白虎星君临世。”
而活下来的妇人会指着孩子后背的胎记说:
“薛将军抱俺过河时,娃儿在肚里踢了一脚——这狼头印是将军留下的护身符!”
至于尉迟恭,他直到天亮还在冰面上凿洞捞胡刀,说是要熔了打耕犁。
只是每凿三下就要骂一句:“薛白袍抢了老子三百颗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