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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出发草之国
“话说，自来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纲手忽然问道。
“我是来侦查雨之国的那个名为‘晓’的新兴组织，”自来也摸了摸下巴，神情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继续说道，“纲手，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在和半藏交手后遇到的那三个孩子，他们……”
纲手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说……弥彦、长门和小南？那几个雨隐村的孤儿？”
自来也点了点头，语气低沉：“是啊，当初我留在雨之国，教了他们一段时间忍术。原本以为他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他们居然成了雨之国那个‘晓’组织的核心人物。他们三人是雨隐村的孤儿，受战争影响深重，希望通过非暴力手段结束忍界的纷争。”
纲手听到自来也的话，目光微微一闪，但很快冷笑了一声，抱起双臂倚靠在木墙上：“希望？自来也，你是不是对这忍界的残酷想得太简单了？他们不过是三个小鬼，就算你教他们忍术，又能改变什么？雨之国，甚至忍界，会因为三个孩子变得更好吗？”
自来也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纲手一眼，神色平静却透着一种难得的坚决：“纲手，我明白你的意思。忍界的战乱不是几个孩子能轻易改变的，可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这个世界只会一片漆黑。我教他们忍术，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战争的工具，而是让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珍视的人。”
纲手依然不为所动，她的目光冰冷，带着几分痛楚：“保护自己珍视的人？自来也，你教他们这些话，难道不知道，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吗？保护一个人往往意味着必须舍弃另一个人，甚至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你怎么能期望这三个孩子能真正改变大局？他们的理想，恐怕最终只会成为残酷现实下的又一个牺牲品。”
她的语气越发冰冷，甚至带着刺痛的嘲讽：“你不是不知道，战争最擅长的，就是把美好的理想践踏成血肉模糊的泥泞。”
自来也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却没有退让。他低声说道：“纲手，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失去了绳树和加藤断，你对战争彻底失望了。但正因为如此，我更希望能够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我不想让他们 经历……和你一样的痛苦。”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纲手：“我们这一代，确实犯下了诸多过错，但至少……让我能在他们身上捕捉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纲手被他的目光刺得微微一愣，随即冷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希望？希望可不是你几句热血台词就能实现的。你想保护他们，就算他们将来长大了，有了力量，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变成另一个半藏？自来也，你教过多少弟子，你应该明白，力量本身并不能带来和平，只会带来更多的争夺。”
自来也沉声道：“是，我承认，力量可能会被滥用，但如果不用力量去守护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我们什么都不会剩下。纲手，他们是忍界最被遗弃的角落里的人，他们从未有过选择的权利。如果连他们都没有希望，那我们忍界，早晚都会毁于这无尽的循环。”
纲手没有回应，她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挣脱的回忆中。她想起绳树躺在血泊中的画面，想起加藤断临死前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目光。那是她生命中最无力的时刻，而那种无力感，至今仍深深困扰着她。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语气低沉地问：“自来也，你真的相信他们能做到吗？”
自来也点点头，语气没有一丝动摇：“我相信他们，也相信未来。弥彦有强大的意志，长门有令人敬畏的力量，而小南有无与伦比的智慧。他们三个人的结合，也许能走出一条不同的路——一条我们从未敢想的路。”
一直安静听着的太一，忽然开口问道：“你说的三个人……他们为什么会变成希望？”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自来也转头看向太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也在听啊，小鬼？”
太一点了点头，湛蓝的双眼映着火光，仿佛在思索什么：“你说他们是希望，但他们的力量又是从谁那里来的？如果他们需要保护别人，为什么其他人不能自己保护自己？”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自来也一时语塞。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小鬼，你的问题真是犀利。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力量保护自己，而有些人则生而强大。如果强大的人不去帮助弱小的人，那弱者只能永远被压迫。”
太一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声音低沉而认真：“但力量……有时也会成为伤人的利刃。”
自来也愣住了，随后转头看向纲手，发现纲手的表情也变得异常复杂。太一的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两人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自来也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他语气柔和却坚定地说道：“是的，力量的确会伤害人。但如果你能学会控制力量，让它去保护而不是摧毁，那它就是值得拥有的。那些孩子，就是在学着用他们的力量，去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远处漆黑的夜幕：“忍界不需要更多的杀戮，我们需要的是有人能站出来，结束这一切。也许这太天真，但如果连天真的想法都不敢有，那我们这一代人算什么呢？”
纲手沉默不语，低头看着地面。她的拳头缓缓握紧，又渐渐松开。
火堆的火光跳动着，映照在三人各异的面庞上。外面的雨声渐渐停了，夜空中露出几颗稀疏的星辰。
自来也打破了沉默，笑着说道：“好啦，别那么严肃了。纲手，我知道你不会认同我的做法，但放心，我有分寸。我教的那些小鬼，绝不会让他们变成杀戮的工具。”
纲手抬起头，冷冷地说道：“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要是他们走错了路，我不会手下留情。”
自来也耸了耸肩，笑得有些无奈：“唉，纲手，你就不能对我多点信心吗？”
太一仍旧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掌心，仿佛在向内心深处的自己发问：“力量……它存在的真正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火光跳动，照亮了他的面庞，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既天真又复杂的光芒。纲手和自来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虑和期望。
未来，是不是如自来也所愿的“希望”，却没人能够回答。
清晨，雨之国的天空依旧被厚厚的云层覆盖，潮湿的空气让人感到几分沉闷。昨夜的火堆已经熄灭，地面上还留着一层薄薄的灰烬。
自来也轻轻地将那巨大的卷轴重新背负于身后，转身立于木屋的门槛之上，回首望向纲手和太一，嘴角勾勒出一抹夹杂着不舍与期许的微笑。
“好啦，纲手，这次我们就到这里吧。”他抬手挠了挠头发，故作轻松地说道，“说真的，这趟雨之国的旅程比我想象的要精彩。没想到还能碰到你和这个有趣的小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