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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僵立在原地,袖中的手死死攥着罗盘。
此刻他总算明白灵脉为何异变——太上长老渡劫失败,修为溃散时反哺灵脉,反倒成全了他这个“灵脉绑定者”。
“捡漏捡到祖师爷头上了?”他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毕竟谁也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
太上长老身亡必然会带来更多的连锁反应,这些也和他休戚相关。
最直观的……
尽管灵脉因为反哺强了几分,但逸散在十二峰的灵气却肉眼可见地稀薄下去,连护山大阵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想要恢复到平日里的程度至少得半个月。
若说之前的青玄门是盘踞山林的猛虎,此刻却像被拔了牙的老猫。
四下里一片死寂,主峰断崖处焦土未冷,空气中仍残留着天劫的硫磺味。
“陆沉。”
一道沙哑嗓音突兀响起,陆沉一凛,回头看去,萧无涯不知何时站在三步之外,紫袍沾满焦灰,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披散着。
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仿佛两团将熄的炭火,明明灭灭透着死气。
“堂主,您这是……”
“随我来吧!”萧无涯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沉愣了一下,连忙跟上。片刻后两人再次回到地宫。
将灵脉检查了一遍后,萧无涯松了口气,而后怔怔的盯着陆沉看了半天:“小子,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萧无涯的亲传弟子。”
陆沉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砸懵了。
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萧无涯不去料理太上长老的后事,反而跑来收自己当弟子?
“怎么?难道你还不乐意?”
“当然愿意!弟子拜见师傅。”陆沉连忙跪倒在地。
虽然他不知道萧无涯怎么前后转变如此之大,但也猜到估摸着是和太上长老渡劫失败有关。
至于拜师,陆沉自然愿意。一可以借助萧无涯来对外解释修为提升速度快是合理的;二来有师傅亲自指导,自然修炼速度会快上很多,何况他也不排斥萧无涯。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萧无涯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陆沉摇了摇头:“弟子愚钝。”
萧无涯叹了口气,目光幽远:“原本为师打算再观察你一两年,看看你的潜力心性如何。毕竟收徒是件大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已经断绝道途的人来说。”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自嘲一笑,“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留给青玄门的时间也不多了,再不抓紧怕是都没机会了。”
陆沉听得一头雾水:“师傅,虽然太上长老渡劫失败,但青玄门也是附近三州七十二城的名门大派,应当不会这么凶险吧。况且不还有掌门和其他长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