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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溟宗大殿。
沧海真人捏碎了第五块传讯符。
从青玄门传回的消息越来越杂。
一些杂役弟子级别的钉子并没有传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被沧海真人报以极大期望的林墨则是消息压根没传回来。
已经等了整整一旬，仍旧传不回来消息的，估计也不用等了。
“那林墨应当是被抓了，真不知道是他太蠢，还是青玄门防备的太好。”沧海真人淡淡道：“目前几个级别较高的钉子都杳无音讯，其他传回来的消息五花八门，都不具备什么参考价值。”
“掌门，不能再等了！”沧月真人拍案而起，“青玄门现在就是个乌龟壳，咱们得趁他们还没缓过劲，直接砸开！”
另外一人点头道：“我们本打算靠这些死间去探明青玄门是不是骤然蹦出来个什么老怪物，又或者取出了先祖遗藏。可惜，没达到效果。既然如此，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箭穿心，都不得不闯一闯了。我沧溟宗等的就是这一天，切不可畏首畏尾，而错失良机。”
沧海真人脸上表情忽明忽暗，片刻后抬手甩出三枚令箭，“传令各峰各堂，十日内召回所有在外弟子。着丹门器宗给所有门人配齐装备，大军半月后开拨！”
“尊令！”
“沧月、沧钧，我命你二人提前一步去和赤霄门、幽冥宗接触，可适当出让一部分利益，换取安抚他们按兵不动。只需一个月的时间，待得踏平青玄后，他们要是不服，那要战便战！”
“是，掌门师兄！”
沧海真人神色冷峻，环顾众人，“诸位！我沧溟宗百年来卧薪尝胆方才有今日局面，青玄门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地下灵脉，都是我沧溟宗崛起路上必须拿下的，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诺！”
……
……
与此同时，青玄门这边的长老们也聚到了一起。
“如那孽畜林墨所说，早在他还是个外门弟子的时候就被沧溟宗许以重利收买了，随后的年头里不断赐下功法、丹药，全力助他突破。孽畜倒也争气，连着晋升到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戒律堂长老兼堂主刘景福阴恻恻道：“此番，沧溟宗要他探查我青玄门灵气暴涨一事。原因虽然没说，但我猜测对方是想要在总攻前确定有没有什么变数。”
玄微子点头：“大家心里清楚，大劫不日便来，既然如此没什么可说的，我青玄门三百年基业不可废，唯有死战！”
紫霄峰主颜友易因为林墨的事情，仍旧挂不住脸：“沧溟宗布局如此之深，此番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对方的筑基九重比我们整整多了三人，而且还有些实力相当不弱的客卿。”
玄微子：“区区一个沧溟宗并不是最麻烦的，仗着地利优势，敌我双方也就勉强五五开的局面。真正麻烦的是赤霄门和幽冥宗，有这样的好机会这两家不可能不出手。不过，这两派和沧溟宗也不是一条心，乃是最大的变数。”
这时，刘景福想了想，开口道：“有件事情要告知各位师兄弟。”
等到所有目光看过来后，他才继续道：“那位将林墨擒住的神秘人一直没有露面，我这些日子查了个遍，也没苗头。但从对方的行径来看，应当是我们这一边的。不过林墨交代了一件事，之前我没怎么关注，还以为他道心崩溃，胡言乱语。”
“什么事？”
“他说……对方用神乎其技的阵法困住他，而后刑讯逼供。却有一道声音传来，说的是‘徒儿！各峰正在集结，速来大殿！’”
玄微子：“……”
颜友易：“……”
听到这话的萧无涯身子巨震，但很快调整过来，只是抚须不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不可思议。
良久，颜友易才道：“那孽畜是失心疯了吧？我门内哪里有这等阵法高手！？”
刘景福点头道：“不错，我带着林墨去指认过现场。即便过去一日，阵法范围内的灵气浓度也是非常人所想，能布置这样高品阶阵法的，我青玄门找不到一个。况且，林墨说，他陷入阵法之后，怎么都走不出来，御空都不行，对方擒住他那一下，随意便操控灵气巨掌将他碾压，按照他的估计，起码也是筑基高阶的修士。”
玄微子：“按说我青玄门三百年底蕴，有这样一位精通阵法的老祖一直在门中潜修也不至于太过匪夷所思。但怎么也不可能被人唤作‘徒儿’，况且喊的恰好是‘各峰集结，速去大殿’？”
众人打破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因为林墨的证词和客观常识是极度背离的。
一位至少筑基高阶的阵法高手，还必须符合“内门弟子”的身份，怎么想都过于离谱。
这两个标签就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
内门弟子中，入门年限久点的至多也不过练气一二重。
一直闷着没说话的萧无涯突然道：“或许……只不过是正巧旁边有人在喊徒儿，指的并不是这位神秘的老祖？”
这话看似是在对其他人说，却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此刻的萧无涯内心波涛汹涌，远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这句话是谁喊的，他可太清楚了。
若是许多年前的萧无涯肯定就直接说出来了。
但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他选择了放在心里。
一来，他看待陆沉就像是亲儿子一般；二来，将将过去的奸细事件，让他未必就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
玄微子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依照萧师弟所言，便能解释的通了，我山门境内的确有这么一位潜修的神秘人，精通阵法，实力也非同小可。不过，这位老祖既然不愿意露面，我们也最好莫要强求，只希望他能念旧情，在我青玄门倒悬之际，能出手相助吧。”
偌大个青玄门，人家要真想藏，在座的没人能找到这样一份阵法高手的跟脚。
五年招收一届弟子，这么多年过去，谁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哪一届留下了这么一位老怪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