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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之上的谈天说地,让欧阳剑明白了逃奴的来历,他有些感慨,如果不是最先碰到程家父子,又阴差阳错的救了程咬金,自己这种所谓的“隐门高徒”,又没天启皇朝的平民证明,想在安岭县正常生活,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情况。
想到这里,欧阳剑连忙又满满敬了程娄一杯酒,5两银子的美酒,虽然比较难喝,但喝多了,就把它当醋喝,也是一样的。
满饮这杯酒后,有些晕乎的程娄,又开始帮着欧阳剑计算,5000多亩地需要多少人手:按照每户6人,耕地百亩计算,欧阳剑只需要安排300人就够了,如果不是一次开荒太多,其实200人也能够用。
虽然,开荒头两年免税,可是开荒时间加上种植时间,头两年也不可能有多少收入,毕竟养活300人也是一笔大开销。
最后,在欧阳剑的坚持下,三人议定明日就召300人,一次性开完荒(还有挺多金子的,财大气粗的欧阳剑才没有滚动开发的想法),招人的同时顺便去县城购买农具,种粮。
一夜无话,天明时分,程咬金领着十个村勇,欧阳剑骑着马,后面跟着三五,一行人前往土地庙招人。
昨日酒席宴中,程娄就笑着说着三五的趣事,三五这几天可是将程家村的母狗祸害的够呛,白天黑夜新郎官,还是不同的。
庄户们见三五长的魁梧凶猛,配自家田园犬绝对足够,也从不多事。就是和那些公狗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反正欧阳剑看着三五圆滚滚的身上有多处伤痕。
公狗争取交配权打架再正常不过,既然打完架还能完成交配,欧阳剑那会去多说什么,只是虚踢三五几脚,让它注意狗身体。
发过情了,也发泄过了,三五当然得跟着欧阳剑,一副走哪跟哪的造型。
欧阳剑也无所谓,反正距离不远,就让三五跟着。
和众人说笑着,再逗弄逗弄三五,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数十里路,三五这条大胖狗,倒是感觉有些累了,于是往欧阳剑身边一趴,就不动弹了,吐着舌头的同时,双眼眯缝着巡视着周围。
众人打量着四周,只见前方是一座快要坍塌的破庙,破庙周围搭着百十间茅屋草舍,破败的屋舍一看就是到处漏风的造型,显得十分寒酸。
十数名白发老人,佝偻着身子,全都是瘦骨嶙峋,一个个眼眶深陷,骨棱怒暴,衣衫褴褛,好似贴了皮的骷髅。
他们站在各自的草屋旁,毫无表情看着欧阳剑等人,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任何生机。
这种死一般的眼神,让欧阳剑十分不舒服,连忙吩咐程咬金开始招人。于是程咬金点了点头,走到前方就是一声大喊:
“里面的人听着,我家公子要找300个种地的,尔等速来报名。”
随着程咬金的喊声,家家户户房门大开,一群人就涌了出来,冲出来的人,和外面的老人相比,也就是年纪轻点,其他的都相差不大,跑动之时,欧阳剑都怕一阵风将这些人全吹没了。
众逃奴围聚在程咬金周围,片刻间已聚集一两千人,个个都喊着:老爷要我吧,给口饭吃就行,我力气大着呢,干活是一把好手。
三五见到这种情况,全身毛的都炸了起来,欧阳剑连忙安抚,带着三五向后躲了数米,心中暗想:怪不得今早来时,程娄让阿丑一定要带上十个村勇,要没这些人维持,就我和阿丑还不叫逃奴给吃了。
同时暗自庆幸,原来生活的现代社会,虽然不富裕,但吃穿用度却是不缺,绝对不会像这里的逃奴惨不忍睹。就算来到天启皇朝也幸运的卖酒有了钱,不至于成为逃奴。
欧阳剑正感慨间,程咬金已选了300个比较精壮的来向欧阳剑汇报。
正汇报之时,一个中年大叔看见欧阳剑才是主事的,突发神力推开众人,冲到欧阳剑近前跪倒在地,也不管已经炸毛张开嘴的三五,抱着欧阳剑的腿哭道:“公子要了我吧,小的逃荒到此,儿子死了,儿媳跟人跑了,留下两个孙子嗷嗷待哺,小的能干活,小的干活可勤快了,而且小的认识字,请公子收下小的吧,请公子收下小的吧.......”说完蓬蓬磕头不止。
欧阳剑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手拉住躁动的三五,一手连忙搀扶,还别说,以欧阳剑的力气,像中年人那么单薄的身子一下,愣没扶起来,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欧阳剑无奈只好答应,让中年人起来,说实在的欧阳剑心里也酸,看着这帮比电视中大地震落难还惨数倍的人,要是还没同情心,就不是出生在现代社会的欧阳剑了。
除去那300人外,众逃奴见欧阳剑答应收留那中年人,一下就全跪倒在欧阳剑周围,大家都磕头请求收留。
那故事是一个比一个说的惨,就像《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周星驰哭小强一样。不同的是周星驰是艺术夸张是搞笑,而这些逃奴是真事,是无比悲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