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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崇祯缓缓地从那扇紧闭的房门中踱步而出时，楚南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那如铅般沉重的心情。
这种压抑感仿佛化作实质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了空气之中，让人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对于此，楚南自然是能够深深理解的。
毕竟，又有谁在亲眼目睹自己即将走向败亡的悲惨结局时，还能够洒脱自如地微微一笑、将之全然置之度外呢？
更何况，崇祯所失去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而是整整一个庞大的江山！
想到这里，楚南不禁暗自思忖着：鉴于崇祯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重要客户——毕竟皇室收藏的那些珍贵武学秘籍可是相当诱人的宝贝。
那么此时此刻，自己是否应该走上前去好生宽慰对方一番呢？
万一这位皇帝陛下因为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打击而导致心态彻底崩溃的话，说不定就会陷入长时间的自我封闭状态，那样一来可就麻烦大啦！
正当楚南心中念头急转之际，还没等他来得及张口说话，崇祯却已然抢先一步发问道：“店主，朕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关于诛杀袁崇焕一事，朕当真做错了吗？”
此言一出，楚南不由得当场愣住了。
说实话，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崇祯此刻内心深处最为纠结和难以释怀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件事情。
关于袁崇焕此人，后世可谓众说纷纭、争议不断。
一部分人坚信，若袁崇焕未死，大明定然不会走向覆灭。
他们认定，只要袁崇焕在世一日，那些鞑子就休想踏入关内半步。
因为在他们眼中，袁崇焕乃是大明抵御外敌入侵的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然而，另一部分人则持有截然不同的观点。
他们指责袁崇焕擅自斩杀毛文龙之举，已然为大明的灭亡埋下了祸根。
所以，崇祯皇帝将其处死实属情理之中、理所当然之事。
面对这两种针锋相对的论调，楚南觉得自己并非当时之人，难以确切地判断孰是孰非。
毕竟，历史的真相往往隐藏在岁月的尘埃之下，要想还原全貌绝非易事。
不过，楚南经过深思熟虑后认为，无论大明最终是走向中兴之路还是陷入衰败之境，实际上单单一个袁崇焕并不能够左右大局。
在偌大的大明王朝，真正有能力打破僵局、扭转乾坤之人唯有崇祯皇帝，而非袁崇焕。
念及此处，楚南不禁微微一笑，缓声道：“明皇啊，到底谁对谁错，其实并不重要。正所谓成王败寇，倘若你能够成功实现大明的复兴大业，那么你所行之事皆可视为正确无误；反之，若是未能达成此等壮举......”
崇祯若有所思的走了，楚南也长出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做生意还需要兼职心理咨询师。
看了一眼再次变得空荡荡的万界楼，楚南觉得自己也必须做点什么了，于是心念一动，选择了回归现实。
……
再一次回到这个逼仄狭小的盥洗室，楚南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扫视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斑驳的墙壁、破旧的水槽以及那面有些模糊不清的镜子，都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