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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流觞步步紧逼：“起初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好，我以为你是不想让我成为宫中的活靶子，才用下毒的方式让我被废，我一旦变成哑巴残废，也就再没人会对我下手。
“直到后来……”
严笑卿站定脚步不再后退，心中已隐约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后来，我眼看着你如何一步步辅佐郁流献登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
严笑卿喉结滑动几下，觉得嗓门干涩刺痛，如鲠在喉，开口却是问了别的：“那你为何，又能说话了？”
郁流觞冷哼一声：“那就多亏二哥了。”
“庆王？”
郁流觞忽然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那把匕首，将匕首放在严笑卿手中，一边抚摸匕首锋利的刀刃，一边把玩着严笑卿枯瘦的手指，将它们一根一根压在匕首的手柄上。
“南疆一带盛行邪术，二哥认识一名巫医，他不仅医好了我的嗓子，还拓宽了我的奇经八脉。后来，二哥又命人暗中教我武功，不过短短半年时间，我学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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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
严笑卿想，难怪郁流觞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身手怕是和临十七卫差不了多少。
可是这不合理。
虽然严笑卿不通武艺，但也知道想要习得一身好武功，没有日复一日的苦练是不可能的，郁流觞又怎么可能短短半年便脱胎换骨？
“代价呢？”严笑卿问。
凡是捷径，必有代价。
郁流觞抬起脸，眼眸亮亮的地问：“你在关心我？”
严笑卿一时语塞，再开口仍是不肯妥协：“我只是好奇。”
郁流觞脸上的笑容便肉眼可见，如同瞬间被冻结了那样僵在脸上：“你好奇我便要告诉你吗？严豫，你只需知道，你欠我的，还不清！想要和我扯平，除非你死！”
最后两句，郁流觞说得咬牙切齿，一个“死”字落下，如同最终的宣判。
严笑卿垂眸看着握在自己手中的匕首，紧了紧手指，发现自己如今的力量，大约也就仅够将这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血肉，刺破脏腑而已。
可是他还不想死。
就算要死也不该是这样。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严笑卿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问系统：“他的终极心愿就是当皇帝吧？是不是要等到他登基的那一天？”
【宿主，系统并未检测到任务目标的心愿达成】
系统终于回话，终于不再装死，可是回了和没回没两样。
“舍不得死？害怕了？”郁流觞等得不耐烦，看着严笑卿握着匕首的手，脸上显露出一丝轻蔑。
严笑卿思忖道：“非要我死？”
“你若是怕死，其实我还可以给你一个选择，”郁流觞握住严笑卿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眼中有不加掩饰的兴奋，“我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永远听我的话，你能不能做到？”
那不就和在密室中一样？严笑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
“哈！”郁流觞惨笑一声，随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都冒出泪花，“那你是宁可死，都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严笑卿对他的癫狂早已见怪不怪，他总是这样，喜和怒突如其来，毫无章法，毫无预兆，各种情绪潮涌一般对着你劈头盖脸席卷而来，根本不给你留丝毫余地。
“那你去死吧！”
低吼声落下，清脆的裂帛之声响起，还有轻微的，皮肉肌理被利刃穿刺割裂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