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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鱼如此稀有，如此珍贵，严笑卿又如何舍得将它关进化骨瓮？
别说关进化骨瓮，就是让旁人稍微碰上一碰，严笑卿都怕它忽然碎了。
小东西还在啵啵啵动着嘴巴想吐泡泡，良久才意识到不对一般，淡淡的眉头皱起，随即那两片同样是紫色的睫毛颤了颤，缓缓往上将眼皮掀开，掀出一双形状绝美的桃花眼来。
严笑卿注意到它的瞳孔，乍一看是黑色，细看却也是深深的紫，宝石一般瑰丽，映得自己倒映在其中的面容都显得柔美了三分。
小东西眨了眨眼，等到眼前之人的面庞在瞳孔中映真切了，扎实了，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得温暖甜蜜，纯粹得动人。
“它似乎很喜欢尊上。”见状，寻迹也不禁笑了笑。
严笑卿抱着人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单手捏着人鱼的下巴，审视地打量了片刻之后，唇边逐渐勾起一丝满意：“会说话吗？”
“严豫严豫。”人鱼稚嫩的嗓音响起。
非但会说话，并且一开口便是语出惊人。
寻迹愣了愣：“尊上，它是在唤您吗？”
妖尊豫。
无姓。
所以人鱼所唤的“严豫”二字，委实非同寻常。
“严豫。严豫严豫？严豫。”
人鱼又喊了几声，脆生生的。
严笑卿一个眼色让寻迹退下，之后饶有兴致地问怀里的小东西：“你怎么知道本尊在人间的化名？”
人鱼闻言面露困惑之色，似是在思考，良久，思考的结果仍是：“严豫严豫严豫。”
严笑卿张开手掌罩在人鱼的头顶，试图探取它的记忆，可妖力渗透之下，却什么都探不到。
人鱼没有记忆，头脑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就连最普通的鱼，记忆无法长时间保留，可若要探取，也是能够探到最新的记忆的。
按理，人鱼应该拥有比人类还要精明的头脑，尤其是紫尾惹血。
所以怎么可能连记忆都没有？
没有记忆，却知道他叫严豫？
六界只知妖尊豫，哪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曾经的化名？
这未免太怪异了。
严笑卿斜睨着怀里的小东西，满心满眼都是越来越重的猜疑和审视。
小东西忽然伸出白皙的小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摸。
严笑卿一愣，这触感冰凉滑腻，似是海底深处的水，心底忽然生出不悦，冷声训斥道：“放肆。”
妖尊的脸，谁敢乱摸？
小人鱼却分毫也不畏惧，小小的手掌又在他脸上拍了拍，捏了捏，甚至还掐了一下。
严笑卿用自己的手将他的手包成一个小拳头。
“严豫。”人鱼笑得一脸满足，漂亮的桃花眼眯成弯弯的两条眼缝。
严笑卿心中虽然不悦，但人鱼这笑容属实让他讨厌不起来。
“小鱼，你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