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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铃声响起时，立青正把脸埋在臂弯里装睡。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矿泉水瓶，惊得他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装什么鸵鸟。“付雨雨晃着手里冒水珠的瓶子，“上课了，而且下周要体测，还不抓紧锻炼，现在去操场还能占个树荫。“
走廊瓷砖上拖出长长的水痕，蝉鸣声里混着塑胶跑道被晒化的焦味。立青跟在付雨雨的后面，慢吞吞的跑着步。
经过篮球场时，他突然听见后面传来胖墩的声音。
“快看！黄毛在和田甜说话！但是看着好像不太对劲。“
立青王篮球场方向瞟去，只看到严道单手转着篮球，另一只手撑在单杠上，正好把田甜笼在阴影里。田甜低着头摆弄校牌挂绳，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立青注意到她的脚尖在不停画圈，似乎有些紧张。
“听说严道初中就是学校里面的扛把子，你可别出头，这种事情我们没必要管。”
“张昊用手肘捅着立青，“上周五我还看见他在车棚里面堵三班那个转学生......“
立青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看见严道俯身说了句什么，田甜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单杠上发出闷响。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两人中间。
“老师说要集合了。“他盯着严道球鞋上的耐克标志，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干涩。
严道挑眉打量他，突然笑出声：“这不是背圆周率的天才吗？要不要比比三步上篮？“篮球在指尖转出残影，“输的人要做一些惩罚，嗯，让我想想该做什么惩罚呢。”
“对了，你tm不是很会背圆周率吗。如果你输了，跪在我面前背圆周率背到一千位怎么样，背不到就给我跪着一直背。”
汗水顺着脊柱往下淌，立青感觉运动服领口勒得喘不过气。余光瞥见田甜悄悄往教学楼方向挪步，发梢扫过他手背时痒痒的。
“他脚踝有旧伤。“付雨雨手里举着两瓶矿泉水走了过来，“上周刚去医院打的石膏。“说着突然把其中一瓶塞给田甜，“孙老师找你，在器材室，你赶紧过去吧。“
看着田甜匆匆离去的背影，严道突然把篮球砸向地面。球擦着立青耳边飞过，在围栏上撞出巨响。“没劲。“他甩了甩额前汗湿的金发，突然伸手扯掉了立青的校牌，摔在了地上。
“下次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引火上身，这种代价，你承受不起。“
直到严道走远，立青才发现自己拳头攥得生疼。付雨雨踮脚戳他眉心：“逞英雄上瘾了？知不知道那家伙去年把体育生打进医院？“
“田甜她......“
“人家戴着梵克雅宝四叶草项链，你觉得需要你保护？“付雨雨拧开瓶盖，水撒了一点滴在立青球鞋上。
“他不是第一次找田甜麻烦。”胖墩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他追了田甜很长时间，但是听说田甜一直没有给他明确的回应，现在是黑化版严道”
胖墩的后脑勺被拍了一下。付雨雨握拳状“体测想挂科是吧，认真跑步，别一直说一些无聊的八卦，现在我们是在走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