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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玥将花瓣收入编好的藤篮,笑着解释:「蜜香谷的果实受月华浸染,产生了一些独特的品种,你在宫殿尝到的大部分都是外域而来的,还有,蜜香谷的果实都是拿去酿造杏花露的。」
她又指向无数金色蕾皇花谷地深处,那里立着一颗古老的红夭杏花,枝干虬曲如沉醉的盘龙。
「看,传说那颗树已经守望了上千年,宫殿里上好的杏花露就是由它的花瓣为主材料酿造中。」
艾雅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月纹。自从踏入蜜香谷,那纹路的蓝光便柔和了许多,连骨骼间的刺痛也似被山风稀释。
她望向古树,树银间几只银翅鸟正翩翩起舞,翅尖上纯粹的颜色,好似胜于金色蕾皇花的艳丽。
看到这些鸟了,正在欢愉的歌唱,就像荧星谷的歌鹃,径自在风中叠合,附着。
艾雅又感觉她是一座孤岛,处在祝福之水里,不过被四面八方隔绝着,隔绝着她通向的逃离之路。
薇玥将藤篮搁在石上,过来牵住艾雅的右手,和她望向了那棵红夭杏树,「很久以前,蜜香谷还是一片沼泽,不过天之海落下了一道星光,一位年轻的星空精灵后代的少女将那星光埋入土壤,星光化作了这棵杏树,根系深入大地,枝叶托住了月华。自那以后,眷霞族的老精灵才能带领星息族开发这片山谷。」
传说星泪精灵是天之海的星泪落入雷恩娜花海而诞生的,而星空精灵好像是幻之森林中受永曦星海赐福的精灵。
不过在薇玥的后续讲述中,知道那年轻的星空精灵后代少女名叫红夭,她受到歌月的召唤,来到蜜香谷贡献了自己的一切。
薇玥和艾雅穿过那成片的金色蕾皇花丛,来到谷深处的古老红夭杏花树下,薇玥她摘下一片新叶,叶脉中流淌着极淡的杏红色。
「据说那道星光就是星泪的象征之一,还有叶中的脉络,应该就是星泪流淌的轨迹。」
艾雅接过叶片,对着阳光细细端详。叶脉的纹路与掌心的月纹隐隐呼应,但却无法产生共鸣。
星泪精灵的羁绊,让她无法离开斯兰洛幽梦宫殿太远和太久,如果离得太远和太久,她脑海不仅会出现幻想,记忆还会不断消失。
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迷原流平期,能稍微离远一点那内殿来到这蜜香谷,所以她希望蜜香谷能有带给她祝福的事物。
可是拿起那片无法共鸣的叶子,她忽然想起那黄昏之海的梦境,那只流泪的兔子还有生命之树所低语的月华选择。
或许那名为红夭的星空精灵后代的少女也选择了月华,才能让这蜜香谷如此宁静,所谓的祝福,可能早已降临于她。
午后,她们在古树下休憩。薇玥亲自用这红夭杏花酿造杏花露。艾雅则倚着树干,翻阅一本渐旧的笔记,笔记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红陀信花,边缘蜷曲如蝶翼。
她小心地将红夭杏花夹入笔记中,并记录蜜香谷所见到的一切。
「公主,杏花露。」薇玥递来一盏温热的杏花露,汤水中浮现几片红夭杏花。
艾雅抿了一口,苦涩中透出清甜,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四肢。她望向山谷尽头,展叠的树影后面似乎可以见到消失的黑月涯。
「等满月时,我会随黄昏离开吗?」
薇玥没有回答,只是将公主身上的杂尘清理。山风掠过花丛,红夭杏花簌簌而落,宛如一场无声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