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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到家推开大门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从卧室里传出微弱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闺女回来了。”
堂屋门没有关，紫月直接进去推开了卧室房门，只见母亲正在床上躺着，长期的病痛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生机，全身骨瘦如柴，头发花白看不见一点黑，憔悴灰暗的面容格外苍老，眼睛也不再明亮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看不出一丝神采。
母亲看见紫月，如枯木逢春脸上有了一点生机，脸上的微笑却被病痛影响得有些扭曲。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动作是那么笨拙那么缓慢，每移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紫月赶紧上去搀扶，母亲看见女儿激动得流出了眼泪：“闺女啊！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想死你了！”紫月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她几近奔溃，泪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抱着母亲号啕大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生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
母亲擦了擦眼泪无力的说:“妈的肾病拖了好几年，现在已恶化成尿毒症了，我知道这个病就是一只吞金兽，我们家这个情况。。。。。。，妈现在只想多陪陪你姐弟俩。”
“妈，尿毒症是可以治疗的，可以透析还可以换肾，你不用担心钱，我马上筹钱给你看病，我要妈妈健健康康的。”紫月擦了擦眼泪说。
“我去驻马店医院看过了，也透析过，现在我们国家透析技术还不完善，妈的病时间长了，医生说最好的方法是换肾，可是换肾需要十几万，还不一定成功，我们这个家庭看不起啊！”母亲叹气说。
“我不管需要多少钱，我都要尽力为妈妈看病，不是都打深水井了吗？我们村怎么还有那么多怪病？”紫月疑问道。
“都是没有打深水井之前得的病，吃深水井的水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妈妈告诉你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带着你弟弟紫阳赶快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黑河的污染越发严重，现在基本每天都有人被发现得了怪病，这个地方已经不能呆了！”
“我弟呢？怎么没有在家照顾你？”紫月责问道。
“我让他上学去了，妈没事的，你还没有吃饭吧？妈现在给你做。”说着就要挣扎着下床。
紫月看着母亲痛苦的表情心如刀割，连忙拉着她道:“妈你歇着吧！我自己会做，我去给你做点好的补充营养...”
吃完饭紫月赶紧联系亲朋好友借钱，大家条件都不是太好，借了几天才借到1万多元钱，她本来不想向东方慧开口，可是当她看见母亲身体一天天的恶化她也顾不上了那么多了。
紫月拨通了电话哭着说:“东方，我好累，我母亲得了尿毒症，需要十几万，我。。。我好没用，才凑了一万，呜呜呜。。。。”
东方慧听了心里一沉，紫月家里的情况他知道，紫月找他帮忙说明实在走投无路了，他心疼道:“紫月你别急，我先把我的生活费给你打过去，你先安排伯母住院，卡号发给我，我再去借一点，你放心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卡号是622********8424邮政储蓄银行，东方，谢谢你，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紫月哭道。
“好的，我记下来了，稍等我就给你转。”东方慧说。
“那我这边先挂了，我再去问问朋友能不能借一点。”说完话紫月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自从紫月回家后东方慧每天深夜常常头疼得难以入眠，现在紫月家里又出这么大的事，让他也是手足无措，愣了片刻他先赶紧去银行把所有的生活费转了过去。
无精打采的回到兽医站，机械性的给动物量着体温、扎着针，心里却想着怎么帮紫月借钱。冯兽医看见他闷闷不乐问:“东方慧，你今天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东方慧苦笑道:“我没事，今天心情不太好。”
冯兽医摇了摇头笑道:“年纪轻轻的要乐观，生活可不止眼前的苟且，真搞不懂你们年青人。”
东方慧刚想说紫月的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这边紫月借遍亲戚朋友，连3万都没凑到，对于十几万的换肾费用无异于杯水车薪，看到母亲的身体因病痛在轻轻的颤抖，紫月的心里涌上来深深地无力感。
正在焦急时村上媒婆吴东梅到了紫月家，她滔滔不绝的与紫月母亲说：“紫月她妈，我给你家紫月提一门好亲事，咱们镇上首富张永贵的独子张生，你看怎么样？”
这张生因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瘸了一条腿，文化程度不高，其貌不扬，不过人挺实在，张永贵老婆生他时难产人救回来了，却没了生育能力，所以他是张家唯一的后代。
紫月母亲一听就不乐意了：“张生我知道的是个残疾人，我女儿还在上学，现在还没打算定亲。”
吴东梅两眼一转想了一下说：“你要为你的身体想想，你家急需用钱看病，张永贵愿意出所有看病费用。”
紫月母亲沉默无语。
吴东梅看了看紫月母亲没有说话接着说:“张永贵就想给他儿子找个有文化的，好把这一大摊生意交接她管，就他这个家你女儿嫁过去什么都不干，钱一辈子都花不完，掉进福窝里了，想嫁姑娘多了”。
紫月这时走了过来她听到了媒婆与母亲的对话。她开口说到:“吴婶儿，我考虑一下吧！明天给你答复。”
紫月母亲听了脸色一僵，复杂的看了一眼紫月，没有说话。
...
紫月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母亲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命在旦夕，腰痛的让她常佝偻着身躯，看到母亲那渐渐消瘦的身影，想着那双粗糙布满双茧的老手，都为她姐弟俩努力奋斗大半辈子了，想着母亲如不及时治疗就会离开她们，紫月感到无比恐惧，紫月绝望了，她又想到了东方慧，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她在心里默默说东方，对不起，这并不是我的选择，可我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