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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岭西坡，三名墨天宗弟子围着一块泛着破碎的岩石。少年修士收回探测术法，抹了把额间冷汗：“灵力波动太弱，估计是才入道的修士。“他踢开脚边碎石。
“犯不着为这点波动惊动长老。“少女修士点了点头，“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三位年轻修士又谈论了一番便御剑离去。
林风将符纸揣进内袋时，张麻子正蹲在岩坡上啃干粮。夕阳把野狐岭的乱石染成血色，远处镇子的炊烟已袅袅升起。
“这破纸片值得你磨蹭半炷香？“张麻子把最后一块麦饼抛过来，粗麻衣袖口沾着七叶红的汁液，“差不多了，现在回去吧，太晚你爹又要罚你”。
林风摸着发烫的符纸没吭声，随后便跟着张麻子回到镇子上。
夕阳已经沉下半边。两人在镇口分开，张麻子嚼着根草茎往家走，林风则磨磨蹭蹭蹭到家门口。隔着门板，他听见父亲捣药的声响比平日重了几分。
“还知道回来？”林立头也没抬，手里的药杵咚咚砸着铜臼。灶房飘来米粥的香气，母亲探头瞧了一眼，又默默缩了回去。
林风缩着脖子蹭到桌边，从怀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符纸：“爹，今天在西坡捡到个怪东西……”
符纸是普通的黄麻纸，边缘沾着泥渍，但正中用朱砂画的云纹却异常工整。林立接过来时，药杵“当啷”掉进铜臼。他指尖擦过符纸边角——那里有个极小的墨点，形似飞剑，是墨天宗暗记。
“碰见生人了？”林立嗓子发紧。他离开宗门时，那几个月宗门任务都还是安排巡逻矿脉。
林风摇头：“就卡在岩缝里。”他舀了勺凉茶灌下，没注意父亲捏着符纸的指节已经发白。
油灯爆了个灯花，潘菲端着蒸好的腊肉上桌。林立把符纸压在药典下，夹菜的手却有些抖。腊肉咸香混着当归的药味，林风闷头扒饭，后颈还粘着西坡的草屑。
“明日把《六道轮回决》第一式抄十遍。”林立突然开口，又添了句，“最近别再出镇子。”
林风“哦”了声，心想刚刚跟张麻子分别时还说南坡那也塌方了，又冒出不少好药材。
二更梆子响过，林风被尿憋醒。路过父亲药房时，瞥见窗纸透出晃动的光影。他猫腰凑近，见林立正用银针挑着符纸在灯下细看，针尖沾着的药汁在符纸上蚀出点点青斑。
“当啷——”
银针突然脱手，符纸飘落药碾。碾槽里未收的赤芍药粉触到符纸，竟凝成细小的冰晶。林风揉了揉眼，再要看时，父亲已匆匆将符纸锁进紫檀匣。
次日天未亮，张麻子就拍响林家大门：“风子，悦来客栈住进三个外乡人！”他袖口还沾着七叶红的汁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