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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抱着书本，脚步轻快地走在林荫道上。初秋的风裹挟着桂花的香气拂过她的发梢，她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灵儿！"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过身，看见陈墨学长正朝她跑来。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
"学长。"灵儿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等他跑到跟前，才注意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给你。"陈墨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我熬了姜茶，你最近不是总说手脚冰凉吗？"
灵儿接过保温杯，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手掌，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低头看着杯身上贴着的卡通贴纸，那是他们一起去游乐园时买的。
"谢谢学长。"她小声说，脸颊微微发烫。
陈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我送你去图书馆。"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陈墨的手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又迅速分开。灵儿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红色。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打破了这份暧昧的宁静。
"灵儿！"
灵儿浑身一颤，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她僵硬地转过身，看见父亲福生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铁青。
"爸...爸爸？"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怎么来了？"
福生大步走过来，目光在陈墨身上扫过，眼神凌厉得像是要把他刺穿。"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整天跟男生鬼混？"
"叔叔，您误会了。"陈墨上前一步，想要解释。
"闭嘴！"福生厉声打断他，"我跟我女儿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灵儿感觉一阵晕眩，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愤怒的样子。福生的手在发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一把抓住灵儿的手腕，"跟我回家！"
"爸，你弄疼我了！"灵儿挣扎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墨见状，连忙上前想要阻拦，"叔叔，您冷静一点..."
"滚开！"福生猛地推开陈墨，"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点！不然我让你在这学校待不下去！"
灵儿被父亲拽着往前走，她回头看向陈墨，看见他站在原地，拳头紧握，眼神中满是担忧和不甘。她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更用力地拽了一下，踉跄着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家，福生重重地把门摔上。灵儿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父亲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背影比记忆中佝偻了许多，鬓角也添了几缕白发。
"你知道我为什么反对你谈恋爱吗？"福生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灵儿咬着嘴唇不说话。
"因为我太清楚这个社会有多残酷了！"福生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以为你现在过得很好？等你毕业了，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爸，现在时代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福生打断她，"你爸我当年就是因为没钱上学，学识太浅薄，现在只能在服装厂当个普通职工。你知道我每天要工作多久吗？你知道我为了供你上学，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吗？"
灵儿低下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当然知道，父亲那件穿了五年的夹克，袖口都已经磨破了，可他始终舍不得换。
"灵儿，爸爸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福生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考上公务员，将来有个稳定的工作。至于谈恋爱..."他叹了口气，"等你工作稳定了，爸爸一定给你介绍更好的。"
灵儿抬起头，看着父亲疲惫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她知道父亲是为她好，可是...
"爸，陈墨学长他真的很优秀，他..."
"够了！"福生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就跟他断了！不然...不然你就别叫我爸了！"
灵儿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她从未想过，一向疼爱她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在滴答作响。灵儿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这个声音，一下一下地抽痛。
就在这时，她的BB机突然响了。是陈墨发来的消息："灵儿，你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她看着屏幕，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屏幕上。她知道，无论她怎么选择，都会伤害到最爱她的人。
灵儿深吸一口气，回信道：“学长，对不起，先给我些时间吧。”放下BB机，她望向父亲，坚定地说：“爸，我答应你暂时不和学长来往，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能一边好好读书，一边维持和学长的感情并且成绩不受影响，你就不能再阻止我们。”福生皱着眉头思考良久，最终点头同意。
之后的日子里，灵儿拼命学习，陈墨也默默支持她，辅导她功课。每次见面都是以讨论学习为名，福生看在眼里，虽没说什么但心中仍有疑虑。期末考试成绩公布，灵儿名列前茅。她拿着成绩单走到父亲面前，“爸，你看，爱情并没有耽误我的学业。”福生长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既有欣慰又有无奈，缓缓说道：“灵儿，也许是我老古板了，既然你能把握好分寸，那你们的事情，我不再干涉了。”灵儿激动地抱住父亲，眼中闪着泪花，她知道属于她和陈墨的未来可以开启了。
母亲翠兰得知了福生的种种行径之后，面色一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责备之意，她对着福生严肃地训斥道：“福生啊！咱家闺女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啦，有些事情咱们做父母的应当懂得适可而止，切不可过多地加以干涉呀！”
然而，此时的福生却满脸怒容，气冲冲地反驳道：“那可是我含辛茹苦、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一点一滴慢慢养大的亲闺女啊！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让别人家的臭小子给占了便宜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挥舞着手臂，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与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一般。
翠兰看着福生这般激动的模样，心中自然明白他对于女儿灵儿那份深沉无比的宠爱之情。毕竟这么多年来，福生一直都将灵儿视为心头肉，百般呵护，千般疼爱。如今突然面临着女儿谈恋爱这件事，一时间难以接受倒也在情理之中。想到此处，翠兰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福生啊，我又何尝不心疼灵儿呢？只是孩子大了，终究会有自己的生活和选择。咱们做父母的，总不能一辈子把她拴在身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