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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你今天这么晚才回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没有遇到什么事,就是在外面迷了一会路,奶奶放心。”夏星动作轻柔地把一个热水袋塞进厚厚的被褥里,帮江奶奶掖好被角。晚上很容易着凉,老人的抗寒能力又比较弱,夏星把江奶奶当做亲人一样照顾。
“那就好。”江奶奶的手像起皱的树皮一样粗糙,轻轻拍打在她的手上时有轻微的摩擦感,“小夏,奶奶还是觉得你早点找个男人一起生活比较好,都二十四了,咱们啊,也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他们都说感染病毒后最多只能活六年,我这一条老命,不知道哪天就没了,想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吧。”
“奶奶,我现在一个人生活也挺好,如果真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了,我肯定能让他做我的男人,然后带回来给你看。”夏星的脸上尽显自信,黄色的烛火将她的脸庞笼在一层光晕里,柔和了她身上平时的锋芒。
“好。”江奶奶笑了起来,长条的皱纹挤在一处霎时加深了脸上的沟壑。
“奶奶晚安,我回去了。”
“晚安小夏。”
阳光像细碎的金子洒落在黄色的沙漠上,远处连绵起伏的沙丘勾画着金边棱线,挂在半空中的旭日成为整个视野中最亮的那一抹颜色。
“来吃早餐啦。”林嫂扯着嗓子大声吆喝,左侧的沙地上摆着好几口大菜锅,锅里正煮着软面条和面汤,右侧摆着一条长桌,放着几十碗已经盛好的面。
“林嫂辛苦。”一个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子跑了过来,满脸阳光般的笑容,走近长桌边拿起两双木筷、端起两碗面。
“晓光,又给小夏送去呢。”林嫂微挑着柳眉看着陆晓光,眼底有深深的笑意。
陆晓光抿着嘴不说话,只点了点头,平时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大方活泼的模样,可一提到夏星,瞬间变成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他站在夏星的帐篷外微微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小夏,吃面啦,我进来啦。”
“等我——”
夏星话还没说完,陆晓光就撩起帐帘走了进去,刚走几步,就楞在了原地,立即背过身去,紧闭双眼,不小心洒了一点面汤出来,说话支支吾吾,“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偷看的……”
她正在换裙子,陆晓光为刚才看见的一幕羞红了脸,细瘦的腰,雪白的肩和背、修长的腿……他努力抹除闪现在脑海中的画面,一双脚像长在地上一样不敢乱动。
“转过来。”夏星不带任何情绪的清冷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他慢慢转回去,薄薄的眼皮轻轻往上抬,她已经换好衣服了,陆晓光把两碗面放在小圆桌上,“我们吃面吧。”
两人坐在软垫上围着小圆桌吃起了面条,面条又软又入味,配上切成小绿圈的香葱、嫩肉片和青辣椒丁,香味四溢,越吃越香。
陆晓光吸溜了一大口面条,满足地嚼着,两口咽下,“真希望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面,议庭说现在剩下的食物可能只够大家吃一年了。”
闻言,夏星吃面的动作顿了顿,“这面确实好吃,来到这我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好吃的食物。”
“以前你一个人生活在那种地方,肯定吃不到,幸好许哥当初把你带到我们这来了。”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许北,干咳了一声,瞄了一眼夏星,“感染后身上不能有太大的伤口,否则会加剧感染程度,病情更加恶化,如果那天……许哥没有出去就好了,他对你来说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吧?”
“嗯,算吧……”
“你别太难过……”陆晓光吃面很快,都快只剩汤了,夏星的碗里还有半碗面,他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带着郑重的语气说,“以后我……也想成为你生命中重要的人,我可以照顾你。”
夏星忍不住勾起嘴角,“我有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秘密啊?”
“我,不是人。”她说的轻描淡写,语气平淡。
闻言,陆晓光乐了起来,“小夏你就算想拒绝我也没必要编这个谎啊,我才不会信你。”
夏星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吃面。
“爱信不信,反正你们都不信。”
“我们?你还和谁……这样说过啊?难道是许哥?”
“嗯嗯。”面吃完了,夏星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
“你干嘛也骗他啊?难道他也喜欢……”陆晓光做惊恐状,眼睛都瞪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