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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心满意足哼着小曲进了家门,“妈,我驾到。”
“乖猪宝贝桌子上有虾和凉拌牛肉,吃了赶紧洗澡。”妈顶个大肚子出门来迎接。
换以前,陈其会抱紧她妈亲几下,现在她退避三舍怕惊动肚子里新宝宝。
谁也没有提上周末去师大附考试那坨事,妈妈害怕女儿伤心,女儿害怕妈妈失望,于是陈其在一片寂静中速战速决炫完两盘菜,味道是绝对好的,心情却难以形容。根据陈其的判断,寂静是暴风雨前夕。
“你最好早点睡,10点钟生长激素高峰马上就到了,你想长高就趁早,别以后长大不够高怪你娘。”
“妈我还没做完作业。”
“你在托管班光顾着讲话吗连作业都没做完。”
“今天作业多。”
“还指望你多背两篇新概念,你上次还差我两篇没背,你要拖到拖把桶吗?”
“没时间。”
“就是因为你拖,没时间复习和提前学,连暮江吟都背出不来!”陈其见她妈大肚子起伏得厉害,不敢吭声。
“嗯。”
“还指望你考ketpet你不考哪里来敲门砖。你同学都考过了,我说什么你都不愿听。”
“嗯。”
“你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嗯。”
“嗯嗯嗯,就知道嗯,你什么意思,嫌妈妈烦是吗?”妈妈给陈其收拾的碗筷往餐桌上一扔,七零八落,声音巨响。
陈其吓得直掉眼泪。妈妈该发泄的始终要发泄完。眼看好些成绩好的同学初中已经有着落了,但是,妈妈一直说要散养嘛,陈其配合她散养。
她小学散养了五年,最后一年,那个散养的娘因为信息滞后,突然发现,别家娃已经一堆证书了,自己的散养快乐鸡连校内成绩都不保,于是她抓起散养鸡来打激素,发现来不及了。
“哭能解决问题吗?”妈妈见到她哭,心情反而好一些,起码比那不痛不痒的嗯,来得自然一些。
“陈其,下来帮爸爸弄猫。”爸爸总会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陈其应声下楼钻进猫房。爸爸正在给三只猫剪指甲,还一边给它们放音乐莫扎特。
“其其,帮爸爸扶着二筒。”
猫猫二筒手感太治愈了,陈其双手埋进毛毛里,暖暖地软软的,还有低频咕咕声,她笑容绽开,眼泪还挂脸上。
“妈妈怀宝宝,脾气不好,原谅妈妈吧。”爸爸一脸猫毛。“她是生她自己的气。”
“她做错了什么?”
“没有办法帮你弄进好学校。”
“她自己原来说分配学校就好,学习主要靠自己,哪里都一样。”
“焦虑来自比较,别人有自己没有,巨大的落差。她好不容易最后关头帮你找了两所学校,现在只等最后一所看有没有戏了。”
“爸,我感觉我考的可以,但是学校没给我电话。”
“没关系宝贝,做好自己的这份,其他不用想太多。你心情好的时候,可以给妈妈道个歉吗?”
“嗯,说我明天就背新概念!”
妈妈从前也是个漂亮OL,温柔可爱人见人爱,跟地铁里见到的姐姐不差毫厘,如今这样面目狰狞大发雷霆,都是娃惹的祸,现在还娃乘以2,白发魔女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