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禁之始，坚毅逆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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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归墟海眼看到的血诏，那上面破碎的符文似乎正在老藏书师的袖口游动。

“敢问前辈，青冥剑君破的是哪处禁制？“

“他破的是自己的贪嗔痴。“老藏书师突然用青铜笔挑起罗羽腰间劫灰剑，剑鞘龙鳞与笔杆夔龙纹碰撞出细碎火花，“就像你现在破的也不是剑典禁制，而是罗家祠堂房梁上那三百六十五盏灭魂灯。“

阁楼外传来巡夜弟子的铜锣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青鸟。

罗羽望着老藏书师补书时抖落的星屑在空气里凝成北斗七星，突然对着那道残缺符咒行了个古礼。

当他直起身时，掌心血玉珏已经嵌进《禁制初解》的书脊，整本典籍突然哗啦啦自动翻页，在第四十九页显出一行用剑气刻写的批注。

【子时三刻，观星台借七杀星冲煞之势，可破兑位禁制】

罗羽猛地抬头，却发现老藏书师正在修补的《南华剑谱》不知何时变成了空白书册。

那些被他搅碎的青烟游鱼重新聚拢，在砚台里凝成枚刻着“贪狼“二字的青铜钥匙。

“藏书阁梁木用的确实是五雷阴沉木。“老者突然露出残缺的黄牙，“但罗家祠堂的柱子，用的是北海千年蛟龙骨。“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罗羽已经盘坐在观星台的巽位。

劫灰剑横在膝头，剑身倒映着昨夜用星屑浆糊临摹的残缺符咒。

他特意选了靠近护山大阵的偏僻角落，却没注意到东南方松林里惊起的寒鸦，正扑棱着翅膀朝罗家禁地方向飞去。

血色玉珏嵌入石砖缝隙的刹那，七杀星的光芒突然暴涨。

罗羽感觉丹田剑丸化作万千金针，顺着经脉刺向剑典第七页的青铜门禁制。

那些流淌着金芒的符咒突然活过来，变成锁链缠住他的神识，却在触碰到老藏书师画的残缺符咒时发出烙铁入水的声响。

“就是现在！“

劫灰剑发出清越龙吟，罗羽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剑身。

原本坚如磐石的青铜门禁制突然裂开细缝，海啸般的剑意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他眼前闪过青冥剑君持剑劈山的幻象，耳畔却响起祠堂灭魂灯被风吹动的铜铃声。

当第七道星光贯入天灵时，罗羽突然闷哼着栽倒在青砖上。

劫灰剑震颤着插入石缝，剑柄处的龙鳞纹路竟渗出暗红血珠。

那些突破禁制裂缝逃逸出来的古老剑意，此刻正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将好不容易凝聚的结丹期灵力搅得七零八落。

“给我...回去！“

罗羽挣扎着抓住血色玉珏，用最后力气将其按在眉心。

老藏书师浆糊碗里的星屑突然在记忆里闪亮，他福至心灵地运转起《凌虚步》心法，竟将暴走的剑意引入足三阴经。

观星台地面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凹槽，那些肆虐的剑气顺着星轨注入地脉，震得整座山峰都微微颤动。

松林深处，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影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罗盘。

他望着观星台方向冲天而起的星光，袖中飞出的信鸽爪子上绑着半片染血的族徽刺绣。

更远处的罗家禁地，祠堂房梁的灭魂灯无风自动，将某个白发长老映在墙上的影子拉长得像把出鞘的利剑。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罗羽抹去嘴角血渍站起身来。

劫灰剑吸收完最后一丝暴走剑意，剑锋竟隐隐泛着破除禁制后的淡金色。

他弯腰拾起血色玉珏时，发现上面多了道与老藏书师符咒相似的裂纹，而裂纹指向的方位，赫然是罗家禁地藏着上古剑冢的断龙崖。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观星台，将几片沾着晨露的竹叶送到罗羽脚边。

他正要俯身查看，突然听见东南方传来信鸽扑棱翅膀的声音。

劫灰剑感应到什么似的发出轻鸣，剑尖指向松林里某截被利刃削断的树枝——那断口处还沾着与罗明浩衣角相同的金线绣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