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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影子掌心都握着太虚镜碎片，而真正的镜体正在骊山方向凝聚实体。
雨幕中浮现出敦煌飞天的虚影，母亲最后的留言随着雨滴渗入地缝：
“博儿，去福州鼓山…那里有初代守夜人……”
话语被雷霆斩断，林墨阳的胎记突然发出幽蓝光芒，画册残页在雨中显现出东海深处的星图，而青铜脐带正从他们脚下延伸向东南沿海……
暴雨中的闽江翻涌着青铜色浪花，林岩博攥紧渡轮锈蚀的栏杆，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甲板上蜿蜒成先天八卦图。
陈青禾倚在货舱铁门旁，机械化左臂的纳米银丝正将昏迷的林墨阳缠成茧状，男孩脖颈的胎记透过绷带渗出幽光，在潮湿空气里投射出东海归墟的立体星图。
“还有三海里。”
陈青禾的声带发出接触不良的电流声，灵枢丝线从耳后钻出，在舱壁上蚀刻出鼓山剖面图，“星轨系在涌泉寺地宫…咳咳…装了量子潮汐仪。”
渡轮突然九十度侧倾，林岩博的洛阳铲刺入甲板，铲头浮现的《泉州府志》残篇文字在浪沫中飞舞：
“鼓山者，闽中龙脊也，下有归墟之眼”。
他看见黑云压城的海天交界处，十二艘幽灵船正组成北斗吞月阵，桅杆上悬挂的青铜铃铛奏出《安魂曲》变调。
林墨阳的尖叫声撕裂雨幕，他突然挣破纳米银丝，蜡笔在货舱铁皮上疯狂涂抹，画出的却不是图形而是星轨代码。
陈青禾的机械眼爆出火花：
“他在反向接收…快斩断…”
话音未落，整艘渡轮突然折叠成纸船模型，三人坠入沸腾的归墟漩涡。
咸涩海水中漂浮着青铜色发光水母，林岩博的守夜人烙印在深压下发烫，视网膜上叠加出双重影像——现实中的深海峡谷，以及记忆里七岁时见过的鼓山血月。
陈青禾的纳米银丝织成避水罩，丝线末梢却在触及发光生物时异变成青铜锁链。
“那不是什么水母…”她的警告被声呐脉冲打散。
林岩博看见发光体竟是星轨系微型探测器，每个触须末端都嵌着守夜人尸骸的眼球。
洛阳铲劈开探测器的瞬间，尸骸眼球突然播放父亲考古队的录像：
1987年，他们在鼓山龙脊洞发现的不是宋代佛像，而是浸泡在汞液中的青铜浑天仪。
深海突然亮起九盏青铜灯笼，林墨阳的胎记与灯笼产生共振，蜡笔自动在避水罩内壁绘制逃生路线。
林岩博的脐带突然刺破潜水服，黑血在高压中凝成秦代战船轮廓，当灯笼阵列合围时，战船虚影轰然炸裂，冲击波将众人推向海底火山口。
炽热的硫磺气息中，陈青禾的机械臂熔成赤红色，她扯断左肩灵枢丝线，纳米银丝在岩浆上方织就《洛神赋图》：
“进火山口…归墟之眼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