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突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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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星城广场工地，两条人影小心翼翼摸到西面侧门外。

工地的位置比较偏僻，这个时间段几乎没有什么车辆行人，四周一片死寂。

“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对”，林烨皱眉，透过门缝向里张望，工地里一片漆黑，异常安静：“就算下班了，也不至于一盏灯都不留，连值班的人都没有吧”？

“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拔生桩，又有什么陷阱”？

肖明挥手结印，萤火一般的流萤蛊纷纷从他手心飞起，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我先探探情况再说”。

另一边，张扬和穆阳在整个工地四周都绕了一圈，也有些犹豫。

“师伯，这情况有些奇怪”，张扬看着手里的八卦盘，盘上指针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从气息来看，这工地里好像一个活人都没有”。

两个人对视一眼，转身小心往西边摸过去，跟林烨他们汇合。

“现在要怎么办，动手还是暂时撤退”，张扬压低声音小心问道。

“流萤蛊没发现什么问题”，青色光点陆陆续续回到肖明手里，他一脸纠结抬头看向众人：“而且苏叶的占卜不会错，我建议还是动手”。

林烨想起四个人临出发前苏叶的卜卦情况：飞花迷雾，一叶障目。

“所谓一叶障目，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看见事情的真相”，苏叶拨动着手里的铜钱，看着四个人：“可是只要能稍微动一动挪开这片树叶，就能瞬间扫开迷雾，拨云见日”。

问题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应该已经查得够清楚了，五个人都不明白卦象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有哪个重要节点或者关键情况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吗？

“苏叶也说过，不破不立，要打破这层迷雾，必须有所动作”，肖明对自己的同伴一向很有信心：“如果现在撤，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最后一只流萤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回到肖明手里。

那一瞬间，整个工地的地面上突然间有暗红色微光一闪。

站在门外的林烨四个人猛然回头。

风声渐渐变大，在楼顶盘旋。枕着相柳休息的小雅睁开眼睛，心有所感，往星城工地的方向望去。

嘶...........相柳低低嘶鸣，垂下头蹭蹭她脸。

“真的是，来得这么快”，小雅低低笑了声，站起身来：“好了，我要走啦，你尽力而为，能替我们报仇最好，不行的话就跑得远远的，别再让人抓到养成兽宠了”。

嘶..........相柳闻言，红红的蛇信扫到她脸上，蛇身轻轻扭动着盘曲起来把她圈在里面，不让她动弹。

“虽然你只是一缕残魂，可是活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一定体会过所爱之人全都不在了有多难过。”，小雅伸手摸摸蛇头，脸上神情还是淡淡的，好像正在说的并不是什么攸关性命的大事：“虽然师兄说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可是他不在的话，我该怎么好好活下去呢”？

“乖啊，让我出去”，小雅的声音依旧温柔，手上却不容置疑坚定地推开相柳围绕过来的蛇身，几步跨到了外面，踩在屋顶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我知道按照你正常的成长速度，我和师兄原本可以寿终正寝”，相柳还是不舍地把蛇头伸过来蹭着她，小雅伸过左手搭在它头上，右手指甲泛起乌光，毫不犹豫猛插进自己胸口。

噗嗤，暗红色的血液从她胸口缓缓流出。

嘶...........相柳低低哀鸣，九个蛇头都垂了下来。

“是师尊，呵，是那个男人，假装要救我们，却背地里用各种天材地宝催生你快速成长。他实力太强，逼得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可惜还是功亏一篑”，白皙的手掌慢慢深入，就像前面几次一样，从跳动的心脏里硬生生扯出一块怨气结晶。

那结晶比前面刘钰师徒的两个更大，颜色深邃如墨，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小雅将那结晶握在手里，大力往下插去。

砰........结晶的尖端狠狠扎穿了天台的水泥地面。

咳咳........，黑色的鲜血从她胸口不断涌出，滴落在结晶上，再往下流淌到地面。

那一瞬间，凝成实质的墨黑色怨念猛然从结晶扎下的位置喷薄而出，如疯长的杂草一般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几息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阵符，铺满整个天台。

阵符合拢的时候，整个空间都仿佛凝固了一瞬，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

呼.........有阴冷的风以天台为中心盘旋而起。

低声的哀鸣、凄厉的嘶吼、疯狂的咆哮，各种声音渐渐在虚空中响起，浓烈深重的怨念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不断汇入盘旋的气流中，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半球形，将天台上的一人一蛇笼罩了进去。

小雅已经被怨念侵蚀得非常厉害，身上似乎只剩下心脏部位还存留有鲜血，而且流下的血液几乎都是黑红色的，她稍稍挪动了下身体，让滴落的血液融入阵中，凝聚的黑色怨气盈盈流动，开始迅速往相柳身上注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