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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日光暖煦,却无法驱散李典心中的阴霾。他刚从前线凯旋,战功赫赫,本满心欢喜地想着回到云来酒楼,与白牡丹诉说思念,可一道赐婚圣旨,却将他的美梦击得粉碎。
身着华服的太监尖着嗓子宣读旨意,将礼部尚书之女许配给他。李典只觉五雷轰顶,脑海中全是白牡丹的模样。下朝后,他脚步沉重地来到云来酒楼,白牡丹如往常笑着迎上来,看到他凝重的神色,笑容瞬间僵住。
“牡丹,我……”李典欲言又止,满心苦涩无奈。白牡丹强装镇定,让他直说。李典艰难开口:“皇帝赐婚了,礼部尚书的女儿。”白牡丹身子晃了晃,眼中闪过痛楚,却强撑着笑说这是好事,门当户对。李典紧紧握住她的手,表示心里只有她,不想应下婚事。白牡丹望着他,泪光闪烁,称这是圣旨,抗旨是大罪,不能让他冒险。两人无言,周围的热闹成了背景音。最后,白牡丹抽回手让他回去准备婚事,李典望着她的背影,满心不甘。
在婚前的日子里,李典与尚书千金频繁接触。尚书千金出身名门,知书达理、才情出众,每次见面都精心打扮,对李典关怀备至、倾慕有加。起初,李典还会想起与白牡丹的过往,满心愧疚。但时间一长,在温柔攻势下,他渐渐动摇,往昔回忆也变得模糊。
一日,白牡丹精心准备李典爱吃的点心前往李府。李典出来相见,白牡丹敏锐察觉到他的变化,眼神不再炽热,言语满是疏离。“李典,你怎么了?”白牡丹忍不住问。李典避开目光,犹豫着说:“牡丹,我觉得我们都该向前看了。如今我即将成婚,有些过往,就让它过去吧。”
白牡丹只觉天旋地转,手中点心盒子险些掉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典,声音颤抖:“你说的向前看,就是要忘了我们的过去?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李典沉默不语,白牡丹望着他冷漠的神情,心中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她转身,泪水夺眶而出,脚步踉跄地离开李府。曾经的两小无猜,如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段感情的变故,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白牡丹的心。白牡丹失魂落魄地回到云来酒楼,平日里熟悉的喧嚣此刻却如针般刺痛她的耳膜。她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酒楼里的伙计们见她这副模样,都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却又不敢贸然上前询问。蔡嘉清犹豫再三,还是快步迎了上去,“白老板,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白牡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声音沙哑:“没事儿,可能是累着了。”说着,便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床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李典那冷漠的话语,“有些过往,就让它过去吧”,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两人儿时的旧物,那是李典送她的小木簪,曾经被她视若珍宝。如今,却成了她痛苦的源头。白牡丹一把抓起木簪,手颤抖着,想要将它折断,可手指却使不上力气,最终,木簪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白牡丹趴在床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曾经那个信誓旦旦说会永远陪着她的人,怎么就突然变了心。
不知过了多久,白牡丹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缓缓坐起身,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京城的夜晚依旧繁华热闹,可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低声呢喃:“白牡丹,你要坚强,没了他,你也能好好活下去。”
随后,她站起身,用手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整理好衣衫,打开房门,重新走向酒楼大堂。尽管脚步还有些沉重,可她的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决绝与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