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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奴婢的婚礼,然在锦川的重视下,府里门客及一干有地位的男女仆人都来凑热闹了,彼时日头已斜,宫女们在大厅外临时搭建的花棚下,穿梭往来摆放酒馔,酒席一直摆放到湖边来。大厅堂上点燃两支大红烛,身穿喜服的江枫被几个门客包围,他们把他当做公主府的新宠来攀谈。江枫瞅见陆云澜他们都来了,心里放心大半。
乐鼓声起,锦川款款而来,众人迎接公主到来,一时间注意力全移到锦川身上去了,倒把新郎丢一边去了。江枫见锦川云鬓斜簪步步生摇,华美锦袍曳地多姿,容光焕发,姿态优雅,那眉宇间的霸气此刻为她平添许多高贵气质。
锦川向南而坐。一位银发红妆的老妪宣告吉时已到,顿时鞭炮震天、烟花灿烂,照得湖水五颜六色,无处不喜气。夕梦搀出娇小的新娘,那一刻,颜儿看得入迷了。这场婚礼远远不是一个奴婢所能拥有的,新娘太幸运了。她怎么能奢望这么大的排场呢?她连做阿郎明媒正娶的妻子也不敢奢望。
一切照着喜娘的安排,一对新人行完婚礼仪式。夕梦等人送微雨回楼上的新房,江枫留下陪客喝酒。
休息一夜,精力恢复大半。江枫陪锦川、陆云澜、一干门客等人喝酒时,依旧能畅饮。众人欢呼。江枫想走近青溪说句话儿,也被门客时不时拉扯着喝酒而作罢。陆云澜也在寻找与江枫单独交谈机会,一直未能近前。
青溪燃起一堆篝火。气氛顿时更浓烈。青溪提议锦川来一支舞蹈,锦川喝了一些酒,两颊粉红,她笑着脱掉长长的帔帛,一身伶俐,问谁来与她共舞。一干门客不敢应声。这时陆云澜走了出来,他解下披风扔给颜儿,向锦川行礼说道:“公主,冒犯了。”
望之温文尔雅,果有几分读书人家子弟的气质,锦川问:“你就是青溪的朋友?”
“对。”
锦川含笑:“来一支胡旋舞吧。”
有人开始打羯鼓,声声催动情绪。锦川跳起舞,旋转如影,姿态奔放有活力,陆云澜也是舞中高手,两个人虽第一次共舞倒也配合的完美,赢得一阵阵掌声与喝彩。
一曲舞罢,茹夫人递上一杯酒,锦川喝了口酒,无意中瞅了江枫一眼,那江枫似乎心不在焉,仿佛这场婚礼他是局外人,这让她很不爽,她不允许别人对她的安排不满意,这么隆重热闹的婚礼,别人还感激不尽呢!她转向茹夫人说了句话,茹夫人即刻去了。
“今晚是江枫的好日子,这场地该让给主角!江公子你为我们舞剑,如何?”
锦川话一出口,众人立马附和。茹夫人取来一把普通的剑,递给江枫。江枫问道:“我的剑呢?”
“你都娶走我的人了,难道一个聘礼没有么?那剑你还想要!”
江枫暂且不理会这事,又喝了一些酒,拔出剑来尽兴舞了一曲,舞到极致众人分不清人和影,不禁喝彩声震天!
江枫收剑,汗水淋漓。锦川望着江枫,调侃道:“快送江公子入洞房吧,叫他耗费了好大力气,明早微雨要怪我的!”
江枫闻言脸蹭地火辣,这女人——也太无所顾忌了!
几个门客趁着酒兴推搡江枫上楼去,他们要闹洞房了。
这里楼下的众人依旧喝酒看歌舞杂耍取乐,锦川与陆云澜划拳喝酒,陆云澜故意输了几局,被罚顶碗,锦川这才发现他有武功底子,因为醉酒了还不及深想。青溪、颜儿在一旁看热闹。忽然楼上传来一阵笑声,锦川向楼上望了望,说道:“这两个人都不爱说话,生出的孩子会不会也闷闷地呢?”
陆云澜不禁笑了:“公主何不连他们生男生女也卜一卦?”
“女孩好,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念奴’。”
有几个门客随即附和:“好名字!”
锦川瞪他们一眼:“只知道叫好,名字什么来历知道吗?”
吓得那几个门客不知声了,锦川嫌他们一副萎靡样,挥手说道:“你们走吧,出去找乐子去,我不用你们来凑趣。”
茹夫人来劝锦川早点歇息,锦川仍精神抖擞,说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茹夫人也不敢多劝。
陆云澜又为锦川斟酒:“难得公主情绪这么酣畅,怎么好扫公主的兴致呢。”
“好!不醉不罢休!”锦川举杯饮尽,“把外面那堆篝火烧旺些吧,我们围着篝火跳舞!一直跳到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