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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宫女们起来做工,一切忙碌有序。浩烟酒醒后觉着头疼,传了御医来针灸,吃了些药才觉好受些。颜儿走进来施礼问好,替她梳头。梳好头,浩烟从镜里瞧着颜儿:“你的手越来越巧。赏你什么好呢,你想要什么?”
“娘娘奴婢什么都不要!昨晚娘娘答应奴婢的事,忘了么?”
浩烟愣了愣,若有所思:“我记得……颜儿你别急,给我点时间。”
“奴婢先谢谢娘娘的恩德!”颜儿要下跪,浩烟制止住,说道:“别这样,我这还没一点头绪呢。”
颜儿刚想说话,外面传报王总管来了,随他一起来的还有琳琳。
浩烟惊诧她怎么弄进宫里来,王总管讲明缘由,浩烟问:“锦川公主呢?”她伸手抱起琳琳仔细瞧她,小丫头生得越加净细娇嫩,脸庞渐渐脱去婴儿肥,露出完美的瓜子脸型,像极了她的母亲。
“公主昨晚出宫回去了,今早还要进来。淑妃娘娘,奴婢告诉你一件喜事儿:皇上收下琳琳做义女,吩咐奴婢来给娘娘抚养呢!”
浩烟欣喜,含笑问琳琳:“你吃了没有?”又吩咐流萤去准备小人儿的吃食。流萤笑着吩咐下去。
王总管又说:“白天陛下不得闲,请娘娘酉时带上琳琳一起去福宁宫,陛下今日举办晚宴。”
浩烟说声我知道了,回头逗琳琳。
琳琳还不适应陌生的环境,水汪汪的眼里充满不安,她只觉得浩烟和善可亲,因此紧紧抱着浩烟的脖子,轻声说道:“琳琳要公主……”
“琳琳在这里玩会儿,很快见到公主的。不过呢,你以后管我叫母亲了,知道吗?”浩烟拿梳妆台上的步摇逗弄琳琳,流萤带着宫女捧来一盘盘水果、糕点、玩具等物。
琳琳完全懵了,早上还被逼喊那个凶巴巴的女人叫母亲,现在又有人让她喊母亲,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玩吗?不过喊了就有东西吃,有玩具玩,她倒不吝啬这一声:“母亲!”
浩烟看着琳琳清澈而又灵动的眼神,她不禁笑了,时隔几个月,头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早餐罢,浩烟带琳琳去花园玩会荡秋千,不一会儿她开始发呆。
流萤看到浩烟正出神,悄悄抱下琳琳示意她去浩烟怀里呆着,琳琳跑几步钻入浩烟怀里,仰着小脸看向她:“母亲……”她不懂她脸上凝结着的忧伤,只感觉眼前这个大人很好看却不开心。
“母亲……”琳琳又叫了声。浩烟回过神,抚摸琳琳的头,柔声问:“你还记得淏淏吗?”
琳琳摇摇头,她听不懂浩烟的意思。
浩烟明白琳琳太小压根儿没记忆,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转头忘了,此时烂漫快乐,倘若日后知晓真相恐怕也一生痛惜吧?不禁搂紧琳琳,哽咽说:“好孩子,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母亲,你和我一样都失去了最亲的人。”
琳琳看着浩烟流泪,她也流泪,伸手替浩烟拭泪:“母亲,不要哭。”突然她叫了声公主,急忙挣脱浩烟怀抱奔向不远处的锦川,锦川一把抱起她,琳琳紧紧搂过她的脖子亲吻脸颊,锦川亦亲了亲她甜甜的嘴唇,两人十分依恋亲昵。
浩烟从藤椅里起身看着她俩甜昵着,一时百感交集,锦川抱着琳琳走来问好:“娘娘昨夜酒醉,现在可感到身体不适?”
“头有点疼,不碍事。”
颜儿同流萤端来香茶。浩烟说:“颜儿你带琳琳玩会儿去。”
颜儿答应着过来向锦川行礼问好,锦川放琳琳下地,颜儿牵了琳琳的手,哄她一起捉蜻蜓去。
待琳琳走远,浩烟回头望了望锦川,锦川亦望着浩烟。停了会儿,浩烟问:“你见过陛下没有?”
锦川摇头,望着玩耍的琳琳,她早明白收留琳琳在身边总归惹祸,只是真的妒忌……妒忌那个女人生出这么美的孩子,并且是同四郎所生……
两人并列而行,至一棵石榴树下,看着琳琳竖起小竹竿去打石榴,虽然够不着,小人儿很享受追逐果实的感觉,呵呵笑个不停。
“琳琳过来。”锦川拿丝帕要替琳琳擦汗,琳琳扭了扭身子不愿意,锦川一笑罢了。“这孩子在娘娘调教下,日后一定倾国倾城。”
浩烟刚想说话,只见两个小内侍急遽跑来,他们特地来告知“皇后娘娘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