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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异象, 城中百姓无心度年,街上、茶肆、酒坊、深宅大院里人们都议论着昨日的事儿。有的说天有异象,国必大乱。有的说要改朝换代了。有的说契丹又将踏入中原荼毒生灵。有的说皇帝太年幼,如何治好朝政,这不老天也发难了……
锦川的车队路过街衢,瞥见路人三五成群议论着什么,她觉得蹊跷打发护卫袁兆康留下打听消息。
袁兆康将听来的言论带回栖心居,锦川听后气愤:“这说不定就是某些人散发出的谣言,扰乱民心意图不轨。”
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蔡叔遣人来报信:希贵妃的堂兄——昔日禁军统领希浮勾结蜀国叛变,太后听从宰相向谡的建议下旨命夏中行、乔雾前去平叛。
锦川惊诧,希浮的大儿子还在都城,难道他连嫡长子的命也不要了吗?她连夜赶回京城意图进宫劝告徐太后,却被挡在宫门之外,锦川愤闷不已,此等朝廷大事她无权过问,唯有折回栖心居继续闲度岁月,内心煎熬无人可懂。
锦川又遣人向庄笙送信备诉心中忧虑,然而事成定局,身在希夷道观的庄笙深知徐太后没有主见,宠信郑晞云之流,对宰相等人言听计从,他索性辞去国师之职,不再回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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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叫我?”
隔着厚厚的暖帘,有人轻声询问。
锦川披着自己的狐裘大衣,向秋好使眼色。
秋好打起珠帘,来人掀开暖帘进来,锦川踱步出屏风,漫不经心地打量来人。他是新来的护卫,生得眉清目秀,神情中自有一股质朴之色,让人不生厌。
公主审视的眼神有点怪……这护卫想着,锦川已近前,他不由后退一步。
“你来多久了?”
“回公主,小的已来一月有余。”
“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兄弟三人,还有二个姐妹。”
“多大了?”
“十六。”
锦川笑笑,转身拿银剔子把灯笼里蜡烛挑亮。桌上有一壶酒,两只金杯。秋好替锦川斟酒。锦川坐下身,示意那护卫也来坐。
“小的……不敢!”
“这是我的命令。”火光在她脸上跳跃,眼光灼灼,美而威严,令他不敢直视。
那护卫犹豫下,告罪坐到桌子侧边。
“会喝酒吗?”
“不……不会。”
“今晚让你开戒。”锦川说着嫣然一笑,酒至唇边,轻尝慢咽,那护卫也跟着喝一口,有点呛,尴尬地笑笑,两颊酒窝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