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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刻间沦为亡国公主,再跨进自己的府邸已属阶下囚。
唯将酒度日。
李旋带领的一支精兵包围着公主府,他怕有闪失,先前留在公主府的护卫以及年轻仆人全部调离,严禁人员出入,府里的人失去行动自由,然而吃穿用度并不受限制。
就在醉生梦死里,锦川还残留着复国的梦。
在悲凉中度过每一个时刻。幸有浩烟、秋好陪同。她们总觉得这日子很快有尽头,死亡不再是意外。
“庄大哥一定会来救你的!到时候你同他走吧,走得远远地,我不能辜负皇兄的托付。”
“你可又痴了,我的心已随他埋葬在黄土里,哪儿也不去了。一个死过几次的人,怎忍心再让朋友冒险,更不忍心把你丢这里煎熬着,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唉!你亦是痴人一个!我身上流淌着东方家的血液,不可以辜负我的姓氏。而你,已尽到你的情分,皇兄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活下去。”锦川摩挲皇兄留下的宝剑,一想起江山改做他姓,心如刀绞。她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曾茂究竟如何骗取兵符,调遣军队包围皇宫?小皇帝等人命运如何?这座豪华的公主府成了孤岛。没有人告诉她外面的信息,有没有人反抗曾茂的大逆不道?难道没有一个人是忠心的吗?
她在等待答案,等待渺茫的复国机会。
一日午时,曾泉带着宠妾小燕来看望囚禁中的锦川。锦川只管晒太阳,根本不理会曾泉。
浩烟起身想回避,小燕拦住她:“淑妃娘娘!”
“你认错人了。”浩烟好奇地望向小燕,这身段这声音很像那日的蒙面女人。
小燕饶有兴趣地打量浩烟,唇角总带着一丝嘲弄意味,倒把锦川丢开不管。
“娘娘怎么不认得我啦?你胸口的唇印就是我留下来的……哈哈!”小燕肆无忌惮笑将起来。
“你!”浩烟又羞又气。她还为之愧疚很久,却是这女人的恶作剧!她走得远远地,懒得再搭理卑鄙无耻的人。
这里锦川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斜乜小燕一眼,又瞧瞧曾泉,说道:“搞阴谋诡计数你最擅长。”
曾泉冷笑说:“彼此彼此。今儿阳光灿烂哪,国公夫人晒足太阳正好把霉运去掉。”
“你们怎么骗得太后交出兵符的?”
“事已至此,让你做个明白鬼,恐怕我不说,你永远不知道答案。希国公并没有叛乱,这自然是个调兵的借口,太后他们也信了,派夏中行、乔雾前去平叛,半路上乔雾找了借口杀了夏中行,然后拨转军队与我四哥带领的地方精兵会和,一路杀到城门,守城门大将早就知会此事,城门大开,乔雾带兵包围徐杰的府邸,徐杰为自保投降,然后拥护我四哥——不——应该说当今皇上前去皇宫接受小皇帝禅位……”
还没说完,锦川大骂:“他哪门子的皇上,乱臣贼子罢了!当初我皇兄怎么对待他的?他明明可以做名垂青史的周公,偏偏喜欢做乱臣贼子!”
“我四哥做皇上实至名归,看看哪个人不是心服口服?别忘了,你父皇怎么夺得皇位的?你皇兄怎么夺得皇位的?”
锦川恨道:“既这么说,你也有机会当这皇上!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宁有种乎?!何苦屈人之下!”
曾泉忙说:“你别瞎说!我完全没那个野心,我最最信服我四哥!”
小燕在一旁嗤地一声笑起来:“国公夫人明显挑拨离间呢,夫君无一兵一卒如何折腾起来呢,不过是闲散王爷罢了。”
锦川冷笑说:“当年我皇兄初登大位,曾茂也不曾有那个野心,今日你没这个野心,好好发挥你的阴谋诡计,培养自己的势力,假以时日,你也能学商朝兄终弟及,传为千古美谈!哈哈哈!”
曾泉怒道:“你疯了!疯婆娘!你哪里还是什么公主,若不是皇上手下留情,这会把你从这里赶走!让你露宿街头吃土去!”
锦川指着曾泉的鼻子说:“你什么东西!滚出我这里!你不配站这里!卑鄙小人!滚!”
只见空中寒光划过,曾泉的剑刃落到锦川颈边:“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小燕按住曾泉的手臂:“七哥,不可以妄动,伤了她,皇上一定不会饶过你!”
锦川含着讥笑,冷冷的眼神里满是期待,期待这一剑结果痛苦的生命。她无畏的眼神使得曾泉胆怯,生怕她引颈受戮,给他造成莫大的麻烦。他的剑还没来得及收回,守在不远处的浩烟见状跑来,使命拖着锦川离开,秋好亦扑上来咬曾泉手臂!
“好哇!一个丫头都敢藐视我!”曾泉火冒三丈,下令跟来的随从将秋好强行拖走,“今儿爷就先拿你开心开心!”
“王爷住手!”一声断喝,打住这混乱的场面,大家扭头望去,原来是已荣升为瑶贵妃的瑶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