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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韦程上前搀扶着让他坐下。
“大壮,那晚渔村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众人的目光急切地落在大壮身上。
只见大壮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回世子,那天夜里,我和我的爹娘正在屋内收拾渔网呢,突然间,屋外传来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我心里一惊,赶忙起身打开房门向外张望。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到处都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整个村庄仿佛成了人间炼狱!”说到此处,大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他强忍着悲痛继续道:“那些凶手身着铠甲,手持利刃,无论男女老少,他们一个都没有放过!”大牛顿了顿,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开始在眼角打转。
“当时,那混乱的场面让我惊恐万分,脑子一片空白。就在这时,突然有两个歹徒闯进了家里。他们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刀就朝我刺来。我躲闪不及,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顿时剧痛难忍,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了……”回忆起那恐怖的一幕,大壮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
过了好一会儿,大壮用衣袖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带着哭腔接着说道:“等我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爹娘已经双双倒在了血泊之中,屋子也早已被熊熊大火吞噬殆尽。看到这般惨状,我心中悲愤交加,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些杀人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想到我的姐夫乃是洋州城的守将,或许能够替乡亲们主持公道、报仇雪恨,于是我咬紧牙关,拖着受伤的身躯艰难地朝着城里走去。”
“然而,命运弄人!在半路上,我竟然又与那群恶魔狭路相逢。好在夜色深沉,他们似乎对道路并不熟悉,一番搜索无果后便匆匆离去了。我这才得以侥幸逃脱魔掌,捡回一条性命……”大壮泣不成声,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世子听完之后,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那么,可曾听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吗?”
大壮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回答道:“当时情况紧急,我的思绪一片混乱,实在没能记得清楚。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领头之人说话并非岭南口音!”
这时,一直坐在大壮身旁沉默不语的韦程突然急切地凑到身前问道:“会不会是夏国口音啊?”
大壮一脸茫然,连忙摆手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夏国口音,小的从未与夏国人打过交道,对此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呀!”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涣世子的身上。
涣世子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心里顿时一阵发慌,赶忙开口辩解道:“你们都望着我干什么?我和渊儿可是土生土长的南都人啊!”
一旁的芳华紧紧盯着涣世子,说道:“瑶儿嫂嫂可是夏国人,你整日与她朝夕相处,难道连几句夏国话都不会说吗?”
涣世子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要知道这四杀堂本来就和楚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真是避之唯恐不及。于是,他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渊儿,你是了解我的呀!自从那次西州回来以后,我就深刻反省,痛改前非。所以,早就和那四杀堂断绝了一切往来!而且,我还不停地劝说瑶儿不要和四杀堂再有任何瓜葛,好在瑶儿非常听话,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将身边那个丫鬟给打发走了呢!”
“渊儿,你兄长所言极是,伯父在此可为其佐证,那四杀堂早在许久之前便已同我楚王府再无半分瓜葛了。”只见楚王一脸慈祥地轻拍着世子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
世子微微颔首应道:“嗯,我知道!”然而,他转过身去,目光依旧投向了不远处的涣世子。
此时的涣世子操着一口纯正的夏国口音,叽里咕噜地说了两句话。站在一旁的大壮则不停地点着头。
这时,林怀远快步走上前来,开口说道:“世子妃,坊间传闻,说是那卢主事与四杀堂洋州分堂交往甚密。不知此事是否属实,还望世子妃能找个机会与卢主事当面核实一番。”
听到这话,芳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芳华,这四杀堂的名声你也是有所耳闻。若是此传闻当真不假,恐怕即便是渊儿出面,怕也难以保全你家兄长。”
待众人纷纷散去之后,世子悄悄地将韦程唤至一个僻静的角落处。他压低声音问道:“如今这风羽卫情况怎样?”
韦程连忙躬身答道:“回世子,按照您先前的吩咐,波州的风羽卫已然悄然潜伏于洋州的各个角落,正严密监视着那份名单上的人物。”
世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追问道:“嗯,那此前消失的洋州风羽卫可查出下落?”
“据我所知,他们最后一次现身之处是洋州码头。我暗地里派人对码头周边的仓库民房展开搜索,却始终未能寻得他们的下落!”
南都,横水镇
世子已然离开王府多日,虽然每隔数日便能收到他寄回的书信,但这些书信终究难以完全消公主心中对世子的思念。
上午,太医院的御医专程前来王府,为公主仔细地进行诊断。公主腹中的胎儿一切安好,并未出现任何异常状况。听到这个喜讯,公主脸上不禁流露出欣喜宽慰之色。毕竟离产期仅剩下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如今能够确认胎儿安然无恙,这对于即将临盆的公主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恰在此刻,苏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缓缓走进屋内,并面带喜色地向公主禀报了另一个好消息:可雅近来身体似乎有所变化,瞧上去竟好似也怀有身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