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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墙面，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慢慢走向墙壁，味道越来越大，心中有一个猜想：墙壁用了血液粉刷，或者说，人的血染黑了墙壁。
我越走越近，在伸手快碰到墙的时候，被来人打断。
“西旺先生大驾光临，是杰西的意料之外啊。”
来人一身牛仔装扮，有脑袋两倍、硕大的牛仔帽盖住了他的一半脸，只能看见他的嘴角有一道刀疤，看着就很不好惹。
“我今日来不是找你算账，有事找你帮忙。”坐在沙发上的查得语气冷淡。
两人一言一语，两人必定是旧识，且关系匪浅，不过，两人此时剑拔弩张。
我在一旁默默当鹌鹑。
查得的话，杰西反而愤怒，他摘掉头顶可笑的帽子，面目全非的脸露出来，“怎么？我现在这副样子，你还不觉得解气吗？”
一张脸上，眼睛处空荡荡，眼睛附近的皮肤都是交错的刀疤，还有一道贯穿鼻梁，从右眼到左嘴角。
这样的惨状，不太可能出现在吸血鬼身上。吸血鬼有自愈的能力，伤口多严重，愈合只是时间早晚。
杰西肯定是吸血鬼。
我只瞧了一眼，立刻低头。
杰西察觉到我的动作，他指着我说，“看，连你带来的小女伴都觉得不能直视，你为什么还抓着不放！”
“与我有何干系？”没想到，一直对我算是温厚的查得居然讥笑一声。好似笑杰西的惨在他看来还不够严重。
我很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杰西愤怒的手垂下，他问：“查得，你的心真狠。那么，你要怎样做才解恨？”
查得哼了一声，“呵，我说了，你要下地狱去赔罪。”最后一句，说得重又慢，含着千万斤的重量。
我看着杰西原本站得挺拔的身体弯了下去，直到他跪在地上。
杰西再没了进入包厢时的气焰，“我会去赔罪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等你死了，我们就两清了。”查得的身体往后一靠，冷眼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杰西。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去死的，我会去死的。”杰西嘴里反复说着。
查得闭上眼，又睁开，双眼凉薄，“行了，我今天来只是要两瓶阻隔剂。”
没管地上仿佛死去的人，查得跨过，走出包厢。
我连忙跟上。
经过外面吧台时，桌上早已放了一个箱子。查得走过去，拿了就走。
早前带我们的侍者在吧台里面，低着头，“西旺先生何必折磨自己。”
查得走动的身体一顿，但很快，他嘴角带着笑，微眯双眼，“是不要去折磨你亲爱的杰西吧？真是令人感动，果然是他最爱的一条狗。”
侍者没有抬头，也没说话。
查得冷哼，朝我指了纸箱，走了。
我抱了纸箱跟上去。
出了店，查得不知所踪。喊了几声查得，他也没出现。
或许，他需要点时间。
我自己回了旅店。
马修在床上睡得很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