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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先是捏了捏了尸体的脸颊,扒开眼皮和嘴唇又检查了指甲,仔细看过黑血后说:“大人,确实是中毒的症状。”
谢辞问:“可知是何毒?”
仵作摇摇头,“大人恕罪,现下还不能确定,还需进一步的检验。”
许宴知:“搜过他们身上了吗?”
小吏回答:“回大人,搜过了,他们身上,还有关押他们的地方都仔仔细细搜过了,绝无藏毒的可能。”
许宴知抬手一指,“把他们衣服扒了。”
没一会儿,尸体的上衣全被扒开,每具尸体的身上皆是恶狼刺青,右手臂上为统一的蒙丹图腾刺青。
许宴知撩了袍子要进去,谢辞拦她,“我来吧。”
许宴知轻推他的手,“那就一起。”
他们三人进了牢房,仵作退到一边候着。她蹲下身子去看那手臂上的图腾刺青,“这图腾不对。”
谢辞:“如何不对?难道不是蒙丹图腾?”
她摇头,“是蒙丹图腾,但颜色不对。”
李忠明也凑近去看,“哪里不对了?”
她指着图腾中心类似眼睛的位置,“这个地方的小点该是朱红色的,不是黑色的。”
谢辞立马接话:“对,当时严大人给我看的图腾样式这儿是朱红色的。”李忠明紧接着说:“可这颜色不对跟藏毒有何关系?”
许宴知解释道:“若是我没猜错,这黑点之上覆盖的朱红色便是那毒。”
谢辞立马让仵作检查其他的尸体上的图腾。
“大人,大人这儿有!这具尸体的黑点上还有一些朱红色残留。”仵作说着小心翼翼将那点朱红刮下来,说:“大人,这得拿去验一验才知道是不是毒。”
李忠明点头,“去吧,有结果尽快来报。”
“是,大人。”
许宴知又问:“护城司那边的仵作来了吗?”
“来了,来了。”小吏中有一人举起手来喊着,他从小吏中挤出来,“大人,护城司的仵作来了。”
此人年纪轻轻,约莫与她差不了几岁,样貌清秀俊朗,衣袍有些旧但却干干净净,身上挎着一个布包,大抵是他验尸的工具。
他额头有些细汗,“大人,小的名叫魏岐,是护城司的仵作。”
许宴知问他:“护城司那边的尸体验过是何结果?”
他道:“与方才那位仵作验得一样,都是中毒而亡,就连死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许宴知似笑非笑,“你可知是何毒?”
“赤——小的不知道。”
李忠明厉声道:“赤什么?我都听见了,为何隐瞒?”
谢辞轻一拦李忠明,笑眯眯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可是有何顾虑?”
魏岐眼珠转了转,一副谦恭模样,“小的年纪尚浅,眼界太低,小的哪里知道,还是等那位仵作验了再说吧。”
许宴知轻一笑,“人各有知,你若说了,方才那位仵作也不会觉得你抢了他的风头。”
魏岐眸子闪了闪,但还是有些犹豫。
许宴知又说:“谢大人,你不是说大理寺缺人吗?”
谢辞点点头:“是缺人,还缺两个仵作。”
许宴知一个抬眼,谢辞立马明了,他说:“你说的若是与方才的仵作验过后的结果一致,你就不必回护城司了,就在大理寺当值。”
魏岐笑了笑,说:“大人此话当真?”
李忠明说:“说了让你留就是让你留,还能诓你不成?”
魏岐说:“大人,这毒名为赤瞳,是蒙丹特有之毒,因颜色呈朱红又点在图腾中心的位置,像极了眼睛,故名为赤瞳。”
“此毒药性极强,只需小小一点就足以让人毙命,中毒之人面色乌青,口吐乌血,眼中布满血丝,指甲也呈乌色。”
“而且此毒几乎无解。”
谢辞:“几乎?那还是有解的?”
魏岐点点头,“小的说几乎是因为这世上大多大夫都解不出,这世上只有两人能解,一是医鬼,二是……”
“二是你吗?”许宴知轻一勾唇,上前一步。
魏岐垂头,“小的岂能有这个能耐。”
她抬眉,“你爹能,你就不能?”
魏岐一愣,抬头望她,“大人怎知?”
她一耸肩,“猜的。”
李忠明搭上她的肩,“猜的?我怎么就猜不到?”
她笑,“医鬼魏延,他说他叫魏岐,很容易能猜到。”
魏岐一惊,“大人怎知我爹姓名?我爹从不以真名示人。”
“你爹有个师兄,叫虚清,我是虚清的徒弟。”
“那大人还是小的师兄了。”
许宴知手一伸,“诶,别急着攀亲,我师父他老人家念叨许久了,你爹还欠他老人家三百两银子。”
魏岐一滞,“我爹怎的从没提过!”
“你爹当年药死了他老人家的一百五十只鸡,一只二两银子,共三百两银子。”
魏岐擦擦额头,有些为难,“什么鸡得二两银子一只?”
“他老人家说了,鸡本身不贵,是他老人养的鸡贵。”
“不是,师兄,好歹同门,宽容宽容。”
许宴知笑出声,“逗你的,他老人家的债他自己要,我可管不着。”
魏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谢辞啧啧两声,“你俩还真是挺巧。”
李忠明仍然不解,“你怎知他方才隐瞒不说是想来大理寺当值?”
许宴知说:“他分明知道却故意隐瞒,等你逼问时就说自己年纪尚浅,眼界太低,不敢轻易断言要等仵作验过的结果,这便是在告诉我他在护城司被人排挤,如此一来既证明了他的能力,又表明他的处境。”
谢辞嗤笑,“他倒是聪明。”
李忠明喃喃自语,“就你们弯弯绕最多。”
谢辞拍拍魏岐的肩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回去收拾行李吧,今后就在大理寺当值了。”
魏岐却摇摇头,“还是等那位仵作验出结果吧,方才也说了,要结果一致才能来大理寺。”
李忠明说:“等什么等?你既然是许宴知的师弟,我们信你就是。”
魏岐依旧摇头,“还是等等吧。”
许宴知与谢辞相视一笑,“还挺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