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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爱妃，你往朕的榻上一坐，倒显得你是这百鹤殿的主人一般。”
齐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我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刀了我，吓得我赶紧站起来，往后稍了几步，扑通又接着跪在了地上。
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原来是在同一个地方跪了两次。
“皇上说笑了，臣妾哪敢，皇上才是这百鹤殿的主人，皇上也是臣妾的主人……”
我真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啊，我在说什么啊？呸呸呸。
齐聿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反应，反倒是我自己羞上了。
齐聿坐上了我刚刚坐在榻上的那个地方，语气中带着些许愠怒道：“景爱妃，朕无心听你这些谄媚之言。”
“皇上，句句都是臣妾的真心话，绝无半点虚言。皇上，臣妾的一片真心捧来您的面前，您不接受便不接受，为何还要出言诋毁，即便您不珍惜，可也不该随意践踏。”
我边说边掐自己，赶紧挤两滴眼泪出来。
因为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感觉到皇上有点愤怒，赶紧先发制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此刻齐聿看我就像在看小丑一样，居高临下，带着几分讥笑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道：“景爱妃，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了，你的话朕暂时还不能全信。你可知，刚刚上朝时发生了什么吗？”
“回皇上，臣妾不知。”
我佯装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着痕迹得偷偷抹了抹眼泪。
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前后不过十五分钟时间，还能发生什么天大的大事不成？这么严肃。
“昨夜朕诏景妃侍寝，今日朝中群臣纷纷上书，立景妃为后。乔景，你现在可知了？”
齐聿长眉一挑，盯的我全身发毛，语气冷的像掉进了冰窖一样，丝毫不吃我这套，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可是他面上除了又些许生气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没有赶尽杀绝的恨意，也没有拿乔家无可奈何的不甘，依旧如初见时一般俊美。
呸，都快小命不保了，还看脸，真没出息啊乔景。
我沉默了几秒，大脑飞速运转，真的快给我CPU烧了，面试都没这么紧张过。
我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着齐聿，用着最稳的语气说道：“皇上，臣妾以为，您没有真的生臣妾的气。臣妾想不想做皇后，父亲与外祖父待皇上如何，皇上心里都如明镜般一清二楚。臣妾相信，皇上定不会信了有心之人的挑唆之言。”
此刻我没有退路，我只能赌。
我赌皇上相信乔家，我赌皇上知道一些大臣请奏立后一事并不是父亲与外祖父所为。
如果赌对了，齐聿必会对我暂时放下戒备，我也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解释昨天的事情。
如果赌错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自作聪明，揣测圣意，禁足或者是入冷宫，再不济被打入大牢，我都认了。
齐聿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他从榻上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蹲下与我齐平，就这样盯着我看却不说话，似是要从我眼底探究些什么出来，探不出来不会罢休的那种。
此时此刻，我觉得时间从来没有如此漫长难熬过。
这无声的沉默还不如他阴阳怪气几句来的痛快，真是折磨人。
不过我乔景是谁，跟我玩心理战，我可不怕。
我迎上他的目光，回望去，没有一丝的怯懦或是闪躲。
似是也要向他证明我的清白，不证明出什么是不会罢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