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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两个月以后的一天,村长来到陆小彬家。村长说“你们在家的,还怕遇不着你们?”
婆婆连忙热情的回应着“在的,在的,本来想进去地没去成。”
“我今天来,是来通知你儿媳妇儿去卫生院上环的。”
婆婆没好声的说“我听人家说要生两个才去上环的吗?我儿媳妇不是才有一个吗?而且还是个姑娘。”
“我晓得的,还不是因为你儿媳妇怀过两次孕了吗?准生证又是去年的,现在也对不上啊!”
“我儿媳妇是怀过两次孕,可是前次那个不是生了个死胎,这次呢,生的又还是姑娘,这上环怕不太好吧?”
“大家都是农村人,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还是先让你儿媳妇去把环上了,将来是可以取下来的,又不是让她去结扎。”
婆婆想了想回答说“她回来我给她说一下,看她去不去?”
“不是她去不去的问题,主要呢是我的职责所在,现在我是好好的给你们说,到时候不去呢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承担,我又何尝不晓得你们的情况呢,毕竟大家都是生活在一个村子里的。”
“村长确实是为了我们好,我是担心着上环会不会有影响?”
“上环是没啥影响的,等政策如果放宽的时候,或者把情况核实了,到时候去取下来就可以了”
“好,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给他们说。”
“好,上面让我带的话我已经带到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自己斟酌一下。”
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婆婆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还没有生儿子。心烦意乱的在屋里踱来踱去,忐忑不安,要不去上环,又怕被拉去结扎了。
这时陆小彬和王珍儿回来了,寒酥在母亲的背上哇哇大哭。
婆婆说“你们总算回来了,今天村长来过家里,说是让珍儿去上环。”
陆小彬略带怨气的说“不去,不许去,听到没有?”
婆婆回答说“不去行吗?,前年我可听说有一个说去上环,不肯去,结果就强行的拉去结扎了,后悔都没用。”
陆小彬气愤的说“我就还不信邪了,他敢。”
婆婆好声好气的说“没什么不敢的,孩子,你就听妈一声劝吧,让珍儿去吧!好歹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王珍儿始终没有发言,一直默默的听着他们娘俩说。也许此时此刻,他们最在意的是,能不能再有生儿子的机会,没有人问一下,王珍儿的意愿。
王珍儿远远的听着,不知怎么的,他们好像争吵起来了,王珍儿心想“眼不见心不烦,随他们去”就端着簸箕进屋里去了。
最终不知怎么陆小彬还是妥协了。
冷冷的对王珍儿说“明天你去把环上了吧!”
于是第二天早上王珍儿就背着小寒酥独自去了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挂了号,医生叫了王珍儿的名字。医生惊讶的说“就你自己来,没有人来帮忙带孩子?”
王珍儿不好意思的说“现在正是播种的时候,家里都忙,我就自己带着孩子来了。”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很快的,待会请个人给你抱一下就好了。”
王珍儿点点头说“那谢谢你啦!”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了。
医生在门口喊“小李,你来一下。”
“干嘛,平时都是一个人搞定了,今天怎么要叫我,来啦。”
小李刚进屋医生就说“你给她抱一下孩子。”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医生说“你不要紧张,要放松,越紧张越痛,放松一下就好了。”
王珍儿点点头,真的很快一下就好了,在来的路上想着想着就害怕,到了卫生院都是硬着头皮的,没想到怎么轻松就好的。
医生又好心的提醒王珍儿说“你先在前面的凳子上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出上环证明。”说完就拿着单子走了。
不一会儿医生就拿着上环证明来了,递给了王珍儿说“多休息一下在走,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回来。”
“好的,谢谢你医生,那你就先去忙吧!”
“路上慢点,我就不管你了,还有没有其他人排起队的,我就先去忙了。”医生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这时走廊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珍儿正坐在凳子上,正好一眼就看见了。心想“那不是同村的二大娘吗?”同时二大娘也发现了王珍儿。
便开口说道“幺(长辈对晚辈的称呼),你怎么在卫生院?”
王珍儿笑了笑说“我来上环的,二大娘,你来这里搞什么?”
“我还不是来陪我儿媳妇上环的。”旁边的儿媳妇微笑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说“你是上好了,还是还没上?”
王珍儿说“我已经上好了,我在这里休息下就走了。”
旁边的儿媳妇问“嫂子,上环快不快?”
“挺快的,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就好了呀,那你在这里等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嘛。”因为是同村一起回去多个伴,免得路上无聊,王珍儿也就没有拒绝。
不一会儿,二大娘就扶着他的儿媳妇就出来了。他们一起走出了卫生院的大门。
二大娘的儿媳妇开口说“我们坐在这石头上等一下吧!我表哥等一下就来了,和他一起回去。”
出乎意料的王珍儿问“你表哥?”
二大娘回答道“早上我们都是和她表哥一起来的,他去装他的东西,我们在这里耽搁了一下,刚好回去也差不多一起,所以就说好在这里等他的。”
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小伙开着个拖拉机过来了,停在她们几个人的旁边。
小伙子笑嘻嘻的说“你们比我还早啊,快上车。”几人就爬上了车货箱。拖拉机发动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的,人说话的声音都要大一点,要不然就听不见。
第一次坐拖拉机的王珍儿还不习惯?走了一小段路,路上也有个小伙招手示意停车,原来是同村的李小友。司机停下车,他也就上车了,坐在了王珍儿身边。
因为拖拉机的声音大,车随坑洼颠簸,大家也就各自扶好坐稳,王珍儿抬头间刚好与李小友目光对视,王珍儿不好意思的眼神躲避。
又过了一会儿,王珍儿发现李小友还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车子猛地震动了一下,李小友趁机扑倒王珍儿的怀里,王珍儿顿时花容失色。这一切二大娘都看在眼里。
王珍儿在心里想“早知道如此,就不和他们一起走了,搞得自己如此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