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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夫妻二位里边请——”店小二拖着长腔掀开竹帘,乔冉耳尖猛地窜上血色。
季禾煜正背对着她解下佩剑,玄色箭袖随着动作勾勒出紧绷的肩线,偏要装作没听见她咬牙切齿的辩解。
“两间上房。”乔冉将碎银拍在柜台上。
“哎呦不巧,今日考生多,只剩天字一号房了。”小二挤眉弄眼地捧出雕花木牌,“您看这红绡帐金丝枕,最配状元娘子......”
季禾煜突然转身,剑穗扫过乔冉腰间玉坠:“内子害羞,劳烦送碗桂花圆子来。”
他指尖状似无意地掠过她后颈,激得乔冉差点捏碎茶盏——这厮居然用摩斯密码在她皮肤上敲出"亥时三刻看星星"。
月上柳梢时,乔冉抱着被褥往贵妃榻上摔:“季首辅好算计,连《甘州志》都写今年院试考生不过百人。”
季禾煜正对着铜镜拆发冠,闻言将檀木梳递来:“姐姐帮我通发,我就告诉你为何要住一间。”镜中映出他浸着水光的眸子,倒比案头烛火还亮三分。
乔冉握着梳子进退两难,忽觉腕间一凉——那人竟用剑穗缠住她手腕,力道轻得像初春新抽的柳条。
“怕姐姐夜里看《天工开物》熬坏眼睛,”他仰头时喉结擦过她手背,“我当个人形烛台可好?”
乔冉又羞又恼,偏生被他这般无赖的举动弄得没了脾气。
她用力挣了挣手腕,却发现那剑穗看似轻柔,却如附骨之疽般难以挣脱。
“季禾煜,你多大了,行事怎如此无赖?”乔冉瞪着镜中的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季禾煜却只是笑,那笑容在烛光下愈发显得妖孽,“为了能与姐姐共处一室,无赖些又何妨?”
说着,他微微侧头,用脸颊蹭了蹭乔冉的手背,像只撒娇的大猫。
乔冉无奈,只得先顺着他,拿起梳子轻轻为他通发。
乌黑的长发在她指尖滑过,竟意外地柔软。
季禾煜微闭双眼,享受着她的动作,嘴里还不时发出惬意的哼声。
“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为何非要住一间房?”乔冉将梳子放下,没好气地问道。
季禾煜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姐姐,实不相瞒,这几日城中暗流涌动,我担心姐姐独自一间会有危险。只有将姐姐置于我眼皮子底下,我才能安心。”
乔冉心中一暖,却又嘴硬道:“我可不是那种需要人时刻保护的弱女子。”
季禾煜转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姐姐武艺高强,可这世间危险并非只来自武力。人心叵测,防不胜防。”
乔冉被他这般深情的注视弄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哼,就会找些借口。那你说的亥时三刻看星星又是何意?”
季禾煜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到时候姐姐便知,定不会让姐姐失望。”
亥时三刻,月光如水洒在窗前。
季禾煜轻轻牵起乔冉的手,带着她来到窗边。
他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些许屋内的暧昧气息。
乔冉抬眼望去,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其中有几颗星星竟排列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
乔冉心中一惊,这排列方式竟与她家乡的某种特殊符号相似。
“姐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季禾煜在她耳边低语,“我偶然得知这种星象,觉得与姐姐很是相配,便想着一定要让姐姐看到。”
乔冉心中感动不已,转过身看着季禾煜,眼中泪光闪烁,“阿煜,你......”
话未说完,季禾煜已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姐姐,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