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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杲杲哭着问:“你去哪了?”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李修然最后带着余杲杲回了家,他在卫生间里洗澡,余杲杲就坐在他的床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卫生间的门。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余杲杲站了起来,“我想你陪我住。”
余杲杲的请求,李修然向来没有拒绝的能力,他收拾了几件衣服,跟余杲杲回家了。
李修然抱着余杲杲,一夜没睡。
这一天跟前一天一样,两人都没出门,余杲杲哭的时候,李修然就替她擦眼泪,到了饭点,他就去给余杲杲做饭。
唯独不一样的,是晚饭后余杲杲接到的电话。
范梦莺去世了。
余杲杲崩溃了,趴在李修然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天是大年初七,初八是李修然上班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李修然打电话准备请假,余杲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站在他身后,猝不及防地出声,吓了李修然一跳。
“去上班吧。”余杲杲说,“我没事。”
李修然放心不下。
事假是要扣工资的,余杲杲不希望他因为自己扣工资,“去上班吧,不然我就不理你了,下班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李修然只好去上班,但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她打电话,通过她的声音语气观察她的情绪状态,只要有不对劲他就马上请假回来。
余杲杲确实一天天好起来了,李修然依然住在她的房子里。
投行的工作繁忙,应酬不断,出差也多,之前的李修然觉得自己就是天生干这一行的。其他同事都会抱怨没时间陪伴家人爱人和孩子,而这些,李修然都没有,他没这个烦恼。
他一个人,怎么过都行。可是他现在也有了要陪伴的人,尤其是她正在经历一场大悲,最需要陪伴。
不是所有的工作内容都可以带回家处理的,吃饭应酬是不能带回家的。
李修然第一次萌生了想换一份工作,想换一份能够多陪伴余杲杲的工作。
他开始联系猎头,寻找更好的机会。
范梦莺被父母带回老家火化,火化当天,余杲杲穿了一件新裙子,化了全妆,拉着李修然去附近公园。
李修然看着她,心里敲锣打鼓般慌张。
余杲杲却笑得轻松,此时正好有风吹过,她张开了双手,和微风来了个亲密接触。
“以前我们在学校里,她说下辈子想当一阵风,可以想去哪去哪。刚刚有风吹过,一定是她!”余杲杲说,“她没走呀,我以后吹到的每阵风,都是因为她在想我。”
有一阵风过,有点冷,余杲杲颤了一下,“好了,梦莺,天气冷,你先别想我,我会感冒的。”
李修然看着余杲杲,他知道她坦然接受了死亡,也相信死亡不是终点。
他抬起头,一阵风拂过,他想,大概这也是他的父母和奶奶在跟他打招呼。
余杲杲的寒假结束了,开学的这天是周五。
李修然觉得该搬回自己那套出租房里了。
结束一场应酬,李修然在单元楼下散步,走了一圈又一圈,再低头嗅身上的味道,感觉没有酒味了,他才上楼。
上了一天班的余杲杲竟然不觉得困,她盘腿吃着薯片,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等李修然回家。
李修然到家后,看到客厅明亮的灯光时一怔,“你怎么不睡?”
余杲杲放下薯片,拿湿巾擦手,“等你呀!”
她闻到了酒味,又不肯穿拖鞋,就光着脚一蹦一蹦地跳到了李修然面前。
瓷砖冰凉,光着脚的余杲杲“嘶”了一声,踮脚踩在了李修然的脚背上,像小狗一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喝酒了。”余杲杲说,“喝得多吗?”
她不喜欢酒味,但工作性质使然,她不能凭自己的喜恶去强硬地要求李修然改变,她只希望他少喝点。
李修然摇头,他已经尽量少喝,只喝实在躲不过的。
“不多就好。”余杲杲说,又突然歪着头在思考什么,“酒有那么好喝吗?为什么应酬的时候都要喝酒呢,不能喝奶茶玉米汁什么的吗?”
李修然想可能是因为酒能暂时麻痹神经,让人忘却生活上的不如意,现代人,压力都太大了,那些无法调节的只能借着酒精的力量去化解。
但他没告诉余杲杲这些。
得不到回答的余杲杲突然拽住了李修然西装的肩膀处,突如其来的动作,李修然往后踉跄了一下,好在及时平衡住,没让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一手护着余杲杲的腰,一手护着她的脑袋,比起怕自己摔倒,他更怕余杲杲摔倒。
余杲杲让他低头,李修然乖乖低了。
他们交换了一个深长湿润的吻。
结束时,余杲杲舔了舔嘴角,“不好喝,酒一点也不好喝。”
这个动作太具魅惑性,李修然突然往前一倒,带着余杲杲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奶白色的沙发是余杲杲精挑细选的,很柔软,两人一起倒下,在沙发上陷得很深。
那些一直被克制的欲望,在酒精的作祟下,终于露出了模样。
李修然又一次觉得自己卑鄙。
酒精给人的影响只有一种——醉得不省人事。像他现在这样的,可以说是酒精对他毫无影响,他依然清醒,他只是拿酒精当作勇气的助燃剂,让他去做那些想做已久却没勇气的事情。
他低头亲余杲杲,从眼睛到锁骨,再往下。
分开的这些年,他都在想着她,白天会想,夜里也会想,夜里的画面不堪入目,每次梦醒他都会唾弃自己,可又会不自觉地回想梦里的画面。
他真的很喜欢她,心理、生理上的都喜欢。
想欺负她,想听她哭着喊他的名字。
家里开了空调,很暖和,余杲杲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
裙子下的布料是可解开的蝴蝶结设计,蝴蝶结系得不紧,他轻轻一拉就松开了。
他看见了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伊甸园,比他想象得更可爱,也更漂亮。
他用手指轻轻触碰。
余杲杲想起很小的时候,父母带她出去玩,去玩的地方需要坐船,她坐在船上,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天旋地转,就像现在。
然后他离开了,晕眩结束了。
余杲杲撑着身子看他,“你……”
李修然帮她整理衣服,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正派模样,余杲杲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并评价道:“禽兽。”
刚骂完,想到了什么,余杲杲说:“餐桌旁的组合柜,去打开。”
李修然照做了,拿出那个方形盒子时,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余杲杲。
余杲杲躺在沙发上,余光瞥了他一眼,她说:“李修然,进来。”
客厅的灯光都关闭,电视上的电影还在播着,光影明灭,映出纠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