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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行山巅回来后李安就再不曾出过远门,只是一门心思扑在提升武学上,自从在郭道人那揭开了这个世界的一角后,李安就变得更为谨慎,本来各种主支线任务在李安眼里就难度极高,如今知晓了这个世界更多势力的存在,外面的形势比想象的更加错综复杂,于是李安便潜心当起了十里坡剑神,毕竟就连李星云也是修炼到小天位才初入江湖的,还不是危险重重,想到穿越前抽奖次次保底的运气李安也不相信自己有什么主角光环,只是埋头提升自己的实力。
直到……两年后
“我要走了,师父,今日特来辞行。”“去吧,你之所学虽然尚有不足但足以独挡一面了,而且我想再见之日不会太久的。”
“安儿,常家商号的队伍正好行商路过,要回晋阳,为父认识他们当家的,和他们乔领队打了招呼捎带上你,想家了就回来看看。”“嗯。”
“安哥,我娘不让我和你一起去晋阳。”“晋阳又不远,等我回来以后下次带你去开封,比晋阳还大还热闹。”
“呵,安哥儿今天就走?”
“这是王伯给你带的,拿着路上用。”
……
颠簸的驴车车轮碾过松散的土路,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辙,而车上的闭目而坐的正是李安。说实在的李安本想把书名改成《我在李家村苟到天下无敌》,奈何条件不允许啊,这破系统的养成数值卡得太死了。至圣乾坤功要想从李安如今的六层升到七层需要的么玉数量已经膨胀到了五位数了,这个数量显然不是靠每日日常可以快速提升的了,只有丰厚的任务奖励动人心呐。好在根据系统收集的数据分析换算,至圣乾坤功练到六重,实力差不多在大星位实力左右,至于李安的实力能处在其中什么位置,那就要看所掌握的武学了。而燕云游戏里的心法一般有六重,武学则有九重,八方风雷枪已被李安点到了七重,至于太极之术和太祖长拳总共有三重,可惜目前只能点到二重,这倒不是不够加点,只是需要特殊任务才能解锁最高等级。李安相信以他自己如今的面板,只要凡事小心,不要像少东家一样三天倒五次,还是足以应对一般的威胁的。
突然对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李安飘飞的思绪。
“本来这一次我们从仪州收货回来,我们东家传消息来说如今国主准备对周国用兵,生怕有什么变故,赔了本钱,因此我们商队便早早折返了。”说话的是领队的乔管事,人到中年有些发福,“如今世道可不太平,四处是盗匪横行,听说少侠武艺高强,这队伍走去晋阳还要4、5天的行程,这一路上还要仰仗李小友护持。”只见他指向前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商队的周护卫,这可是我们二掌柜手下的得力干将,论武艺那是一把好手,这次特意被派来就是保证钱货的安全。”
前面的男子在马背上扭头看了过来,面相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甚至感觉有点木讷,他愣了一下才笑着对李安抱了抱拳,李安连忙回了个礼。
“晋阳自李唐以来就一直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城,加之武周是又将太原和晋阳合二为一,规模虽不及长安、洛阳,雄伟险要犹有过之,前几朝皇帝无不是从此处起家的,曾经商贸往来也是络绎不绝,只可惜……”
“如今像我们东家那样踏踏实实做生意的不多了,各种商税是越收越高,进城有门税,市买有市税倒也罢了,如今还有什么马草钱、防城钱,几个有名有姓的富商要么是撑不下去,家道中落;要么是官商勾结,与那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的;也有拒缴抗税被抄没家产的。”乔管事絮絮叨叨的声音从高转低,“甚至还有拖家带口往南边跑的,这个被抓到可就厉害了,全都得掉脑袋。”
“所以说”,乔管事的语调又突然报告了一截,又一声长叹,“唉,我也想明白了,现在这朝廷要打起仗来这军费还不是得变着法子从我们身上掏,晋阳眼下观景是一天不如一天,再不能有前朝的繁华了,这次回去我就找东家请辞了回老家。”
刚开始还有几个伙计一旁附和,渐渐地时间就在一个人的长篇大论和一群人长久的沉默中过去……
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情绪从人的身上升腾、发散,弥漫在刚开春冰冷的空气之中……
……
我姓沙,出生在朔州,在少年时就离别家乡,独自一个踏上远行的旅途。一路上我见过层峦叠嶂的群山,他总是拦在你的面前,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用轻蔑的眼神俯视你,所以我狠狠地踩在他的身上踏了过去;我见过磅礴浩荡的大河,他时常毫不留情地卷起巨浪,想用湍急的水流裹挟着你走,所以我用双刀割开他的喉咙让他再也发不了声;我见过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他们只剩下前进的本能迷失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所以我用鲜血织成红绸拖着他们走出苦海踏上彼岸。
可如今即将返回阔别已久的家乡也无法带来丝毫的欣喜和忐忑,出发时的依恋与不舍显得那样可笑,因为人是会变的,就像提刀杀人时握刀的手也变得越来越麻木,我好像对于两者都找不到初心了。第一次取人性命的感觉应该时痛彻心扉的吧,可是如今的自己早已遗忘了那种感觉,或许这次回来能够找到曾经的那个自己。
旁边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我看见那是一支行商的车队,每个人都垂着头,那一个个黯淡无光的眼神我似乎无论走到哪都能看到,就好像运的不是货物,而是一具棺柩。
但有一个人的轮廓有些不同……就像是……一时想不起来……哦,对了,是自己离家时的影子。那是一个月夜,影子倒映在女墙上,显得有点矮小,但比现在的自己高大。
心里有一个声音指引着我应该加入进去。
……
这是李安启程的第二天,昨天傍晚遇到一个怪人,他像是一个只存在于江湖话本里的大侠,浑身裹的严严实实,腰间还插着两把刀,气质很冷,出手倒是阔绰只为顺路搭载一程,说实在的,这还是李安第一次看到有人掏出碎银,久居小村的李安除了出门带了一小铤银子,平日里见得最多的不是汉元通宝,就是刘崇熔毁佛像铸出来的劣质汉元通宝。
只是周护卫似乎担心安全问题不建议让他加入,但乔管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纳了此人。想来觉得可能是他跑商的最后一趟了,想要多赚点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李安又看了眼那个自称姓沙的刀客,他此时正坐在另一辆车上。之前的那个伙计被换下来步行,但心情似乎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来昨晚乔管事已经暗地里给他分过钱了。
人多了,气氛却变得愈加沉默,就连昨日滔滔不绝的乔管事今日话匣子也关上不少。
正在此时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此时车前跪着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孩,看上去不过两三岁的样子,请求同行,向众人泣诉着她的故事,原来她本是汾州平遥镇人士,月初丈夫被征去充当民夫运粮,官吏又逼迫孤儿寡母缴纳赋税,担忧孩子被苛吏抢去卖了故而去晋阳投奔亲戚,一连走了半月,走岔了路才在这里相遇。李安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伸出援手,等来的却是一时气氛的沉寂,只有声声哽咽尤为刺耳。一样望去,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有些伙计似乎有些同情却望向乔管事;刀客盘腿坐着似乎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乔管事此时的魄力比起昨日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倒是周护卫似乎在向乔管事耳语着什么。
李安此刻实在不能无动于衷,走上前去将妇人扶上自己原来坐的地方。
“我等正好前去晋阳,夫人只管放心休息。”乔管事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又有人递水递干粮的。
……
第三日的行程倒是安安稳稳没有一丝波澜,转眼间第四日已经过了榆次县,也许是眼见着旅程已经接近尾声了,彼次之间的话也多了起来,有的吹牛打屁,有的唠家常里短。除了那个刀客说的话还是没能打破十句,仅有的对话也很简略,只知道他是朔州人,这次是回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