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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阴冷的目光在顾振脸上细细滚动，不发一言。
但两个手下原本已经解开了他手上绳子，这会瞧着不对，又连忙绑上，有一个还贴心的往他脖子上勒了一道。
顾振被迫仰着头，双手张开绑在刑柱上，白士先心细，瞟见他眉峰蹙了一下。
白士先心下思忖今天这出戏要怎么收场？
李牧转而问李东坡，“好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要跟他对质，看你们两个，究竟谁说真话，谁说假话？”
李东坡吐了一口血沫，嗬嗬惨笑。
“藏了这些年，隐姓埋名，今天看见有人来取东西，我以为我的任务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了，真没想到……”
“你这狗东西来点老子，前脚拿了钱不认账，后脚踩上一脚……”
“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小子身上，我也是见了信物，才深信不疑。”
李东坡连说带骂，说完了，嚎啕大哭，白士先脸色极黑看着顾振。
“把东西交给我？”
顾振苦笑。
李牧绑他来，原来就为了那份名单。
桑元带梁子婴去军营，这边李牧抓了他和蒋齐、李东坡，相当于抓住了梁其佑布在大周的党羽。
一个不慎，李牧不会杀他顾振，但蒋齐和梁子婴就说不定了。
一个是梁氏后人，一个是梁氏真正的联络人。
蒋齐能不能扛住酷刑他不知道，但李牧要真的硬来，他一定扛不住。
“你拿纸笔来，我说，你写。”顾振不想背这个黑锅，平白挨一顿打。
白士先垂了一下眼再抬起，直视他的眼睛：“我要的……是你身上的信物。”
“先把我解开，我拿给你？”
白士先亲自动手给他解绳子。
两人靠的近，白士先在他耳边小声道：“梁子婴的事，你不该管，他是叛臣之子，不能活。”
顾振问他：“你不是追人，去了魇城……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是王爷把我拦下来。”白士先也不隐瞒，“我刚进北川城，就被王爷告知梁其佑出城后，并没有去魇城，所以我也没去。”
“你跟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白士先忽然展颜一笑，解释道，“之前没有骗你，我的确跟王爷有亲，也是白家唯一的子嗣，从小就跟了王爷伴读。”
“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我叫……”白士先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还是叫我士先吧！”
顾振双手一得解放，身躯便软了，躬了躬腰，脸上有痛苦之色。
白士先赶快一把扶着他手臂，“怎么，碰到伤口了？”
顾振吸着冷气，央求说，“我收了梁子婴为徒，他以后是我徒弟，能不能放他一条生路？”
白士先叹气说，“那要看他老子能卖国卖到有多变态？”
“变态？已经是丧心病狂了。”顾振哈哈一笑，“安阳一座城撤走全部兵力，交给北夷屠戮，你说够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