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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深藏于灵宝寺的后山之中,入口隐秘,非有缘人难以寻得。明觉大师带着五人穿过一条幽暗的通道,来到灵宝寺的地宫甬道中,莲花灯次第亮起,青铜灯盏上的忍冬纹在火光中舒展枝叶。萧尘的剑穗轻轻扫过潮湿的岩壁,青苔碎屑簌簌落下,落在陈达的肩头。走在最前面的明觉大师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身上的袈裟在幽暗中泛起微光,金线闪烁如同星辰。“这便是灵宝寺守护了千年的秘密。”
五人围在石台前,屏息凝视。阿音的目光尤其专注,仿佛被那舍利的光芒深深吸引。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仿佛与这佛法的传承有着某种奇妙的缘分。
明觉大师的声音在地宫中回荡,惊动了梁柱间的木燕机关,铜铃叮咚作响,如同细雨洒落。五双眼睛同时凝固在石室中央的水晶塔上。七层浮屠玲珑剔透,塔心悬着一枚玉色指骨,流动的光晕在岩壁上投下万千梵文。阿音看向壁画,看着凹凸的刻痕——那是整面墙的《法华经》变相图,飞天的衣带在青金石颜料中飘荡了千年。
明觉大师见众人虔诚,便开口讲述骨舍利的来历:“此骨舍利乃千年之前,一位得道高僧从天竺带回,历经无数战乱与磨难,却始终未曾遗失。它见证了佛法在华夏大地的传承,也承载着无数修行者的信仰与希望。”
明觉大师的声音在地宫中回响,惊起梁柱间的木燕机关,铜铃叮咚如雨。壁画上的比丘忽然鲜活起来,他们在战火中怀抱经卷,鲜血染红的袈裟下藏着舍利宝函。“那位法师断指明志,以骨为笔抄录《涅槃经》,坐化时肉身成灰,唯留这段指骨含着慈悲愿力。”阿雅突然拽住林文的衣袖。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水晶塔底竟渗出细细血丝,在经变画上蜿蜒成“众生渡尽”的偈语。阿音却向前迈出半步,杏黄裙裾扫过满地落花状的青砖:“大师,这壁画里藏着《金刚经》三十二品相?”明觉大师手中的念珠骤停。少女仰头指向持剑天王脚下的莲纹,那些被香火熏黑的纹路里,隐约可见“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阴刻。老僧眼底泛起波澜:“小施主竟识得古梵文?”地宫忽然震颤,陈达扶住将要倾倒的青铜灯树。萧尘剑鞘横挡在阿音身前,却见她从容合十:“非风动,非幡动,是诸位心动。”
话音未落,地宫便不再颤动。
斋堂的板窗漏进一缕夕照,映得供桌上的粗陶碗泛起暖光。阿音捧着舍利的手仍在微微发抖,素斋的笋蕨清香里混着线香余韵。
“当年胡人焚毁七十六座寺院,这枚舍利却在农妇的腌菜坛里存了下来。”从地宫中出来明觉大师继续讲着佛舍利的故事。明觉大师将八宝布袋系在阿音腰间,“佛法传承不在金身宝刹,而在众生心中。”
阿音听得入神,心中豁然开朗。她转向明觉大师,恭敬地问道:“大师,佛法自在人心,为何世间仍有那么多纷争与苦难?”
明觉大师微微一笑,目光中透出一丝欣慰:“佛法虽在人心,但人心易动,贪嗔痴三毒常蒙蔽双眼。修行之人,需以慈悲为怀,以智慧为剑,方能斩断烦恼,普渡众生。”阿音若有所思,她虽年幼,却早已在佛法中有所领悟。此时听明觉大师一席话,更是如醍醐灌顶。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大师,阿音愿以佛法为指引,行侠仗义,普渡众生。”
萧尘也咀嚼着这句话,目光扫过斋堂外晾晒的经幡。褪色的绸布上,“南无阿弥陀佛”的字迹被风雨洗得模糊,却与晾谷场上的黍穗同样饱满。挑水僧人的草鞋沾着新泥,诵经声和着远处林中的鸟儿们的声音。“大师请看。”林文忽然指着西墙,那里挂着一幅残破的《文殊问疾图》,墨色里却夹杂着孩童稚拙的涂鸦。明觉大师含笑合十:“三年前流民涌入寺中,小沙弥便在壁画空白处教他们描摹佛手。”阿音闻言道,“佛法在百姓衣食住行里?”。
明觉大师被阿音小小年纪展现出的佛法造诣所震惊,心中暗自赞叹。他沉吟片刻,突然说道:“老衲见你天资聪慧,佛法根基深厚,这骨舍利便交给你吧。你将它带到悬空寺,交予我的好友灵台大师,他定会为你指引更进一步的修行之路。”
萧尘、陈达、阿雅和林文闻言,皆露出惊讶之色。如此重要的骨舍利,竟交给阿音保管,这责任何其重大!然而阿音却毫不退缩,她双手接过琉璃瓶,郑重地说道:“阿音定不负大师所托,将骨舍利安全送到悬空寺。”
辞别时,山门钟响,惊起柏树间的灰喜鹊。阿音回望灵宝寺飞檐,九重斗拱间悬着的铜铃正在暮色里摇晃,与山下瓦舍炊烟融成一片。明觉大师立在银杏树下,袈裟上的补丁比昨日又多了一块,“此去悬空寺三百里,要过玉镜峡,路上要千万小心”。
明觉大师目光扫过五人:“你们五人情谊深厚,此行路途遥远,多有艰险,望你们相互扶持,共克难关。”
五人齐声应诺,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从灵宝寺到悬空寺,路途遥远,需穿越崇山峻岭,历经千山万水。五人踏上征程,一路上虽风景秀丽,但江湖的风云却如影随形。
萧尘展开舆图,来到朱砂标记旁注着的地方:石窟千佛洞。进入佛洞陈达突然轻笑:“你们说,古人把经文刻在石壁上,是不是怕乱世焚书?”马蹄踏碎官道残雪,阿音抱着怀中的舍利,“也不无可能,乱世之中最容易损坏的就是千年的文化传承,这些石刻藏于洞中,能避免一些乱世带来的损坏”。
林文接着说道,“这千年的文化传承要是损坏,是很难恢复的”。
萧尘拿着火把看向石窟里的莲花浮雕,“这些都是古人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几人看到佛窟中到处摆放的佛经,心里难免感到遗憾,这些经书就这样随意摆放,在国家强盛时还好,可就眼下的乱世,要是被那些洋人看到又要被盗走了,离开这片故土,不知何时能回到这里。
几人将随意摆放的经书收到一旁的木箱中,把木箱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防止经书流失。
几人将经书藏好后,就离开佛窟,希望这里一直不被破坏。
几人途经废弃驿站时,他们看见断墙上孩童用木炭画的莲花,与石窟里的浮雕如出一辙。
看到这阿音相信,这里一定有人在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