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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肚子往下全流着血,鲜血浸透了身上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她咳嗽了一声,吐出来的也是血。我爹娘着急坏了,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想要过去帮忙,但每一次都被女人用尽最后的力气给拦住了。
“别过来,别过来!”女人的声音虽然虚弱,却透着一种决绝。她紧紧地护着孩子,仿佛那是她最后的防线。她的身体在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地盯着我爹娘,。
爹娘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我娘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是怎么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爹也急得直跺脚,他搓着手,满面愁容,却又不敢再靠近,生怕再刺激到女人。
“不行啊大柱,这样下去她迟早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咱不能就这么看着啊。”我娘搓着手望着女人的方向说道。
我娘说完话,我爹想要补充,却惊讶的听到一阵“咕咕咕”声传来,这种声音跟村里面的大黄狗生下来的崽子一样,而且正是女人那边的方向传来的。
山洞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女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咳嗽声。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秒都像是煎熬。我爹娘时不时地交换一个担忧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女人的嘴唇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仍然在努力地说:“求求你们……别过来。孩子没事,真的没事……”
我娘看着女人的惨状,心如刀绞。她忍不住又向前迈了一步,却被女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喊住了:“别过来!你们要是过来,我就……我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我爹娘被女人的反应吓住了,他们不敢再靠近,只能在远处干着急。
“大柱,你去外面守着吧,我们都是女人,我来跟她说说。”我娘说完后,爹就走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外面的草地上。
山洞里只剩下女人和我娘。女人的呼吸越来越弱,但她仍然紧紧为孩子遮挡着一切。
我娘站在一旁,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她看着女人,心里满是愧疚和无奈。她小声地说道:“姑娘,你何必这样呢,我们都是好人,我们只是想帮你……”
女人听了,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疲惫。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好人……可我不能让你们碰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陷入了沉默,只留下怀里的孩子还在“咕咕”的叫。
女人突然不说话了,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我娘见状,心中一紧,生怕她再昏死过去,连忙凑近她身边,轻声说道:“姑娘,你别怕,别睡,跟我说说话,你看看,这孩子多可爱啊,他还在叫呢,他在等你呢……”
我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打着女人的手臂,试图让她保持清醒。女人的眼皮沉重地耷拉着,但她似乎听懂了我娘的话,微微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微笑。她轻轻抬起头,望着怀里的孩子,眼神里满是温柔和不舍。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女人的呼吸越发急促,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
她似乎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我娘的胳膊,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求求你……我走后,一定要把孩子安顿好……”
我娘被她抓得生疼,但她没有躲开,反而紧紧握住女人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你说啥话呢,现在你的血已经止住了,等明天再去医院检查检查,你就没事的,别说丧气话……”
女人实在是坚持不了了,就哭着对我娘又重复了一遍:“求求你……我走后,一定要把孩子安顿好……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大富大贵,这是命……”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在脸颊上,声音里满是绝望和不舍。
说完没多久,她就躺了下去,身体微微颤抖,但呼吸还在。我娘看着女人的惨状,心如刀绞。
她知道女人的伤势远比想象中严重,止血只是暂时的,但女人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她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轻轻掰开一块,送到女人嘴边:“姑娘,你先吃点东西,说不定能撑到明天呢。你别放弃,孩子还需要你啊……”
女人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娘手中的干粮,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奈,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去咀嚼和吞咽。
我娘见状,轻轻把干粮沾了点水,捏成糊状,小心地喂进女人的嘴里。女人艰难地咽下干粮,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她闭上眼睛,喘息了几下,似乎在积攒最后的力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睛,看着我娘,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大姐……我怕是不行了……孩子……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娘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她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哽咽着说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女人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低声说道:“谢谢……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陷入了沉默,身体也渐渐放松,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娘急忙探了探女人的鼻息,发现她居然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昏迷。
至此,我娘就一整晚都陪在女人的身边,时不时地给她擦擦额头的汗。女人的呼吸一直很微弱,但每一次起伏都牵动着我娘的心。我娘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坚持着说出那句“谢谢”。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娘突然发现旁边的女人不见了!
她急忙起身,四处寻找,却发现女人原本躺的位置只有一只已经死了的母狐狸躺在那里。
它怀里还紧紧抱着两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狐狸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