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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冻库顶棚的破洞漏下碎银般的月光，那清冷的光辉洒在地上，视觉上给人一种寒意。悬浮的警用无人机将枪械编号投影在墙面，那些扭曲的暗影像极了王建军此刻抽搐的面容。他踉跄着后退，军靴碾过自己砸落的将星徽章，脚下传来徽章被碾压的清脆声响，蹭开的荧光粉末在裤脚灼出点点青斑——那是三小时前凤婉婷假装中弹时，故意蹭在他身上的同位素追踪剂。
“别碰那些投影！”王建军嘶吼着拍开手下举枪的手，他的吼声在空旷的冷冻库中回荡，可已经太迟了。
某个士兵颈间的玫瑰吊坠突然爆开，伴随着“砰”的一声脆响，全息投影裹着审判庭的电子公章，正正印在他试图销毁的 AK - 47序列号上。
雷俊辉背靠堆叠的弹药箱喘息，喉间还泛着使用“洞察之眼”后的铁锈味，鼻腔中满是弹药箱散发的刺鼻气味。他能清晰看到王建军耳后动脉不正常的鼓动——这位少将的肾上腺素正在狂飙，就像他公文包里那支特制签字笔的墨囊，随时可能炸出更多罪证。
“东南角通风管道。”他沙哑的提醒混在金属碰撞声里，那声音低沉而急切，凤婉婷的电磁钩索却已如银蛇出洞，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钩索快速射出。
女特警踩着走私犯的肩膀凌空翻转，战术靴底弹出的微型电击器精准命中目标，五个持枪者抽搐着栽进冷冻鲑鱼堆，发出重物落水的“扑通”声。
王建军撞开备用逃生门时，雷俊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透支的“洞察之眼”强行撕开视网膜上的血雾，他看见三十秒后的画面：军用手表内置的激光切割器、地下暗河停泊的微型潜艇、以及......
“他要毁表！”雷俊辉甩出染血的玫瑰，花瓣在冷冻液雾气中划出猩红弧线，那弧线在朦胧的雾气中格外醒目。
凤婉婷几乎同时掷出钩索，电磁脉冲擦着王建军手腕炸开，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将那块价值百万的军工表变成冒烟的废铁。
当赶到的特警撞开暗河闸门时，潜艇舱内闪烁的北斗定位仪正循环播放着温雅琴录制的证据链解说。女法医轻柔的嗓音与满舱军火形成诡异反差：“……该批 7.62毫米子弹的膛线磨损度，与上月在边境截获的恐袭武器完全吻合。”
“精彩，真是精彩。”王建军被反铐在锈蚀的输油管上，突然盯着雷俊辉笑出声，“可雷警官敢不敢告诉这些弟兄，你追查三个月的那起珠宝劫案……”
凤婉婷的战术手套重重按上嫌犯肩膀要穴，后半截威胁化作痛呼。
雷俊辉却已蹲在齐膝深的暗河水中，河水冰凉刺骨，触觉上的寒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从潜艇控制台抠出枚带体温的存储卡——那上面沾着的荧光指甲油，正是线人临死前拼命抠进掌心的证物。
“您不如解释下这个。”他将存储卡插入战术平板，全息投影立刻炸开漫天血点。那是边境走私通道的三维建模，每处哨卡都标注着王建军嫡系的姓名，其中某个红点正在他们头顶仓库闪烁。
赶来支援的警员们集体倒抽冷气。
年轻的特警队长突然抬手敬礼，他防弹衣下露出的衬衣第二颗纽扣，分明嵌着温雅琴解剖室特制的微型摄像头。
当押解车碾过仓库前那摊金漆墨水时，朝阳正刺破云层，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给人带来一丝惬意。
凤婉婷突然扯住雷俊辉的领带往集装箱阴影里带，沾着冷冻液的手指轻轻擦过他渗血的额角，那冰冷的触感让雷俊辉微微一颤：“下次再用那个见鬼的‘洞察之眼’提前说一声，我好给你当人肉缓冲垫。”
欢呼声从码头方向海浪般涌来。
雷俊辉刚要开口，余光忽然瞥见警戒线外飘动的白大褂衣角。
温雅琴的解剖刀在证物袋里折射出冷光，她正低头调整医用口罩，睫毛在晨雾中凝着细碎水珠，像是某种欲言又止的密码。海风掠过满地玫瑰残瓣，其中一片粘在凤婉婷战术背心的防弹插板上，花瓣脉络里嵌着的纳米录音器还在幽幽闪光。
警戒线外飘动的白大褂突然被海风掀起一角，温雅琴别在胸前的银杏叶胸针闪过微光。
这枚用解剖室废弃手术钢片打磨的饰品，此刻正将集装箱阴影里的画面折射成碎片——凤婉婷踮着脚尖给雷俊辉擦拭额角的动作，在她瞳孔里裂解成七块不规则的棱镜。
“温医生，三号证物箱封存好了。“实习法医的声音惊醒了凝固的晨雾。
温雅琴扶了扶滑落的银丝眼镜，指尖触到医用口罩边缘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那个方向看了整整十三秒。她心里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了，而这案子背后似乎还有更深的秘密，我得继续留意。”解剖刀在证物袋里轻轻颤动，将朝霞割裂成冷暖交织的光谱。
码头的欢呼声浪里，她转身从急救箱取出生物检材冷藏盒。盒盖上凝结的露水滑落，在水泥地上晕开小小的彩虹，倒映着二十米外凤婉婷战术背心上那片顽固的玫瑰残瓣。
纳米录音器的闪光频率，和她心跳监测仪上的波形莫名重合。
庆功宴设在港区旋转餐厅的玻璃穹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