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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来的板栗取了一部分洗干净,郑则和郑老爹各自拿了一把刀,一手捏着板栗,一手压着刀口,负责给板栗划口子。
这么精细的活,两个汉子做得满头大汗。
周舟烧火,把划口的板栗倒入水中稍煮一会儿捞起,郑大娘这时说,“来,再放进冷水盆里泡泡,这样剥壳方便。”
野板栗个头小,娘俩剥壳也剥了好久。
剥壳的板栗上锅蒸熟,厨房里没一会儿就飘出了清甜的味道,熟栗子用勺子碾碎,郑大娘说:“咱也享受一回,放点蜂蜜吧。”
周舟点点头,找出装蜂蜜的罐子,舀了一勺蜂蜜加入板栗泥中,又加了少许糯米粉,猪油和水搅匀,接着捏成小圆球,放在锅上重新蒸。
这会儿还没蒸熟呢,月哥儿提着篮子上门来找了,为了感谢他们,他做的栗子糕刚出锅,就提来郑家了。
篮子里的栗子糕用模具压成花瓣样,外皮竟是米白色的,很精巧好看。
“月哥儿,你做的栗子糕都可以拿去镇上卖了……”周舟惊讶地说。
“我们的还没蒸好呢,来,你拿点大娘摘的野果吧!”郑大娘把八月瓜和刺梨这些塞到他手里。
月哥儿赶紧拒绝,他是来送东西的,哪里又能拿着东西回家,“大娘,不了不了,我不吃了,我回去了。”
竟是急得篮子都没拿。
“这孩子,这么客气,还和小时候一样,每回见着我都像火烧屁股。”
周舟和郑大娘尝了月哥儿做的栗子糕,咬一口,再看,原来他是用糯米粉做成皮,包在栗子馅外头了,栗子泥压得很碎,吃起来细腻软糯,香甜可口,郑大娘感叹:“月哥儿的手艺可真好。”
周舟也跟着点点头,月哥儿真厉害。
郑则回来后,周舟端着栗子糕给他尝,“你快尝尝。”
周舟从厨房出来,被热气蒸得脸腮红扑扑的,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急切又期待的样子,看得他心软,“粥粥,”
“干嘛,快吃!”周舟不满,把栗子糕往前举了举。
郑则揽过人,眼睛也不看栗子糕,笑得意味不明,在周舟准备再次催促的时候,他低头快速在夫郎脸蛋上啵啵亲了两口。
周舟这回连着脖子都红了,立马把碟子放下来,左右看了看,又去打郑则:“你干嘛!阿娘看见怎么办!”
刚刚在山上还情不自禁想抱他,这会儿在家又这样害羞。
郑则怕他真的生气,赶紧说:“我吃我吃。”
他选了花瓣的栗子糕咬了一口,三两下吃完,说:“好吃。”
“你再尝尝。”
郑则又伸手拿了一个花瓣形状的,边吃边说,“很甜糯,还不腻。”
周舟却是不开心了,他生气地把郑则手上的抢过来,瞪着人,“不准你吃了!”
还把桌上的端走了。
郑老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在儿子身后后面笑了一声,郑则回头看阿爹,表情茫然无措。
“你小子,圆的在旁边看不见啊,吃了两块都不是你夫郎做的,哈哈哈!”
*
山上。
小树心事重重,拿着阿娘做的栗子糕上山找大胡子,大胡子住得好远,但是小树不嫌累。
他奶奶吃过药后好多了,还吃了糕点,说软软糯糯的很合胃口,他听见阿娘对奶奶说,过几日中秋的月饼更好吃,让阿奶等等,到时做给她吃。
他偷偷瞧见阿娘在灶台抹眼泪了。
小树陪奶奶坐了一会儿,奶奶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说话,一会叫“小树”,一会儿喊“福生”。
小树知道,福生是他阿爹的名字,除了名字,他对福生一无所知。
大胡子在家,见了小树也不意外,小孩儿带来是栗子糕他吃了,吃完拍拍手,进屋拿了样东西出来。
李猎户给小孩儿用竹片做了把小弓,箭支也是用竹子削的,先前拿到弹弓很高兴的小树,这次只是眼睛亮了一下,神情没有上回那么兴奋。
李猎户让小树试试,自己则是半蹲在小孩儿身侧,等小树握好弓搭好箭后,开始指导。
“拉弓,稳住了,不要松手。”
“好,拉弦的右手贴近下巴,”李猎户按住小树的后脑勺扶正,提醒:“不要抬头,手贴近就好。”
“好,稳住,用右眼瞄准,”不远处的树干上挂着个杂草团,目标很明显,小树紧张,瞄准时间有些长,李猎户说:“不用看这么久,右眼看准就放箭。”
“好,放箭!”
竹箭“簌”地往前飞去,击中草团下面的树干,弹在地上。
李猎户把箭支捡回来,“拉弓的力量不够,”小树抿着嘴,有些失落,想到小孩儿也是第一次玩,李力鼓励道:“再试试。”
“放箭时,手腕不要后撤,只需松开手指。”
小树拉弓准备,李猎户俯身半蹲在他身后纠正他的动作。大胡子说话不温柔,但是让人很安心,大胡子个子大大的,肩膀宽宽的,小树被他半围着,鼻子有点酸,眼眶开始发热。
在小树短短年岁里,身边从来没有过高大健壮的长辈,更不会有人这么耐心和他说话,陪他玩。那些大人投过来的眼神让他想躲避,小树是小孩儿,小孩儿什么都懂,小树知道,那眼神是可怜的意思,他们偶尔关心两句,又很快离开,小树提起的心又很快空落落。
更小的时候,见到别人阿爹轻轻松松把小孩儿架在脖子上,他满心羡慕,小小一个人,呆呆站在一旁,望着他们的背影欢呼走远。
小树越想鼻子越酸,眼泪续成泪珠滚落,李猎户指向前方的草团,还在说话:“……射箭有时不需要瞄准……放!”
竹箭飞出去后,小树没有去看草团,而是抬手用衣袖抹了一把眼睛,手久久不放下来,忍着忍着,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他哭着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阿爹……”
李猎户沉默,见小孩儿哭得伤心,他坐下,静静等小树哭好。
虎子有阿爹,小阳有阿爹,小鱼有阿爹,就他没有阿爹。
“呜……为什么我没有阿爹……”
“只有我没有阿爹……”
李猎户看着前方,“不知道,我也没有阿爹。”
小树哭得很大声,彻底地释放情绪,此时头晕耳鸣,没听到大胡子说的话。
过了会儿,小树转头看大胡子,擦了擦眼泪,哭声小了些,方才哭得激烈,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等他不哭了,他吸着鼻子,闷闷地小声说:“我可不可以喊你阿爹。”
李猎户把手上玩着的石块丢出去,反问他:“你喊我阿爹,你娘知道吗?”
小树愣住了:“我娘知道就可以吗?”
李猎户笑了一下,起身拍拍屁股,喊小树进屋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