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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别紧紧抱着温垚夏，手臂的力量仿佛想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
这是无声的承诺。
没有语言，但却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
他知道的。
知道温垚夏的恐惧和不安。
知道他在夜深人静时的惊醒。
知道他每一次惊慌失措地确认，他是不是还在身边。
他一直都知道。
他记得那只好像永远都捂不热的指尖在脸颊上轻触时带来的寒意。
忘不掉他在确认自己依旧陪伴在他身边之后，如释重负的深呼吸。
以及随之轻轻落在他脸颊上的亲吻。
这些细微的动作，这些无声的交流。
深深刻入了他的骨血。
他以为他早已熟睡，所以会肆意在他怀抱里小声的啜泣，抱着他说“真好，还在，不是假的”。
他的心在痛，可他该怎么办呢？
他只能抱紧他。
用他的体温告诉他。
他在。
不是假的。
他明白，温垚夏需要的不只是言语上的安慰，而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他会在他身边，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不知道这份恐惧什么时候才会消散。
所以每天都毫不吝啬地对他说：他爱他。
所以他会想着，去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爱他。
如果能遇到的每个人都知道周晏别爱温垚夏。
那他是不是就会相信，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会离开。
“幺幺。”周晏别轻声唤他。
温垚夏轻轻的嗯了一声。
周晏别声音沙哑不堪：“我很幸运，我遇到你了。”
温垚夏：“我也是。”
他更幸运一些吧。
他就是一个一直生活在污泥里的烂人。
拼了命地活着，拼了命地往上爬，拼了命的去证明自己。
可本质上，好像还是一个烂人。
他遇到了这么好的人。
这个人心甘情愿把一生都赔在他身上。
他更知道这个人本该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他自私自利，这个人这么美好。
所以他放任这份爱意增长。
他向他示弱，诱他心疼。
他要这个人深爱他，要这个人非他不可。
他已经烂到没边了。
“是不是感觉像一场梦啊，我认识了你，喜欢上了你，我们在一起了，我都不敢相信。”周晏别柔声说。
温垚夏：“嗯。”
真的太像一场梦了。
温垚夏继续道：“还好不是梦。”
周晏别轻笑，“宝贝儿，抬头看看我。”
温垚夏抬头看他。
周晏别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拇指指腹温柔地摩擦着他眼尾的泪痕，声音沙哑而低沉：“幺幺，我第一次谈恋爱。”
周晏别的目光凝视着温垚夏，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看进眼底。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神色里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无奈与自责。
他做事总是一意孤行，固执得让人难以理解，甚至显得有些霸道。
他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也一直在逼迫温垚夏不要去在意那些外界的非议。
温垚夏性格软好说话，所以他一直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一直在逼着温垚夏做不愿意做的事。
周晏别润了润喉咙，有些紧张道：“我第一次谈恋爱，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所以，该怎么去爱一个人，该怎么对一个人好，我不是很懂，很多事都是凭心而动，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好不好。”
温垚夏看着他。
怎么会做的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