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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人闻言眼里的期待散去。
将天书郑重的放在桌上，起身踱步走出门外。叶苏侧身让过中年道人。也转而看向院中。
中年道人望向天际的那轮明月，脸上挂起淡淡的落寞。
“贫道在观中修行已经不知有几多岁月，只记得当年修行到知命巅峰时头发尚未见白。”
“而今过去十载有余，尚不知破境机缘究竟何在。”
“师兄让我多读读天书，言自有机缘会出现。”
“可要堪破这一线机缘谈何容易。”
叶苏看着月色下的师叔，只感觉到是那道身影是那样的没落。
没有理会叶苏心中的想法，中年道人抬手指之着天际那轮月亮说道：
“你看夫子，观主说夫子和昊天就只差一线，那个来到人间的昊天甚至还没有夫子强大。”
“可就是这差的一线，夫子就躲了昊天千年。至今也不敢进入神国。”
“师叔断言，随着昊天重归神国。夫子必将如昔日的柯浩然一般陨落。”
随后中年道人傲然的挥了挥灰色道袍的衣袖，负手而立看向门前的叶苏再次说道：
“你是师兄效仿夫子在天下无数人中选出的在天赋悟性道心各方面都极为出彩的佼佼者。”
“自修行以来，进境迅速。未尝有能够拦住你的瓶颈。”
“可如今你面临的将不在是如你之前走过的那般有迹可循的修行路，而是需要自己跃出天地。”
“这一步希望你依然能够不负师兄的期望。”
“弟子谨遵师叔教诲。”
中年道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已经变成巨坑的青山说道：
“今日你来找师叔想必是有其他事情吧，修行之上师兄对你自有教导。如今破关而出你不去问师兄，反倒先来找我。”
“师叔明见，弟子是想问问师叔如何处理青山之事。桃山的各神殿又该如何交待。”
“这些事情你师叔我处理就是，你如今还是当以修行为重。更何况我道门遗老大多已经不在，如今这知守观中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
“你若是静极思动，便去荒原看看吧。”
“是，弟子明白。”
桃山下因为常年有信徒前来西陵朝拜而形成的小镇中，此时光明神殿的神官正组织信徒在镇上宣讲昊天的信仰和神威。
因为恐惧神怒天罚的人们像是又得到了一次救赎。
在小镇上桃山的路口有一个卖烤红薯的店铺，铺子上的瓦片在经年的风雨下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黝黑的瓦片之间更是长出了厚厚的青苔，青苔长出来又枯死。新的青苔又接替化为尘土的老青苔不断生长。
在这瓦砾间青苔代代繁衍，生生不息。
就像是这个烤红薯店铺一般传承不断。
当年夫子还没有出走西陵之前就经常在这里买烤红薯后到神殿藏经阁看书修行。
如今千年时光过去，店铺老板代代传承。
至今日夫子升天，又一代老板如今已然垂垂老矣。
烤红薯的老翁双手搂在袖子里用浑浊的眼睛透过身前炭火望向镇中自家那烧炭的儿子跟着神官们虔诚的祭拜昊天。
眼神里满是年轻时的回忆。
就在老翁渐渐出神之际，一个一身破烂衣袍的干瘦老和尚突然出现在火光里挡住了老翁的视线。
“老人家，包两个红薯。”
就在老翁因为眼里景物变化而回神之际，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干枯而温和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