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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九歌骨
五具青铜棺破开冰川,棺盖上《九歌》血字灼穿天穹。陆寒星踏着岳武穆断枪跃入阵眼时,怀中冰魄簪突然炸裂——簪内封存的不是记忆,而是玉面判官毕生所书的《天问》残卷。雪崩裹挟着慕容王旗席卷而来,旗面猎猎作响处,拓跋烈的龙鳞鼍、冷月夫人的千面灯笼、秦九霄的烬蝶同时化为青铜液,汇入镇龙塔底的血色阵图。
“其疾如风?“陆寒星割开咽喉,任鼍血浇灌阵眼,“今日我要这因果…不动如山!“
冰棺·双生冢
塔底冰棺炸裂的刹那,苏映雪与蓝凤凰的尸身竟交融成玉像。玉像心口插着陆北辰的鼍角,角纹组成《国殇》末句:「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陆寒星抚过玉像眉眼,指尖触到慕容秋白刻在冰棺底的密文——
「苏氏双生女,长镇龙脉,次饲蛊王,此谓《九歌》阵眼」
冰层下的青铜萤火虫突然暴起,虫翼映出骇人真相:蓝凤凰七岁那年,正是亲手将同心蛊种入苏映雪心脉的苗疆巫女!
叩心·山河祭
玉面判官的虚影从《天问》残卷中踏出,判官笔点中陆寒星眉心:“最后一问——“
笔锋未落,整座镇龙塔突然倾斜。塔尖坠落的不是砖石,而是岳武穆当年未射出的第十三支金箭——箭杆刻满《招魂》血字,箭簇却生着苏映雪后颈的逆鳞纹。
陆寒星徒手攥住金箭,掌心血肉熔成青铜:“何阖而晦?何开而明?“
他反手将箭刺入玉像心口,鼍血顺着《国殇》纹路灌满阵图:“你问天…我问心!“
归墟·长铗喑
五神青铜棺同时炸裂,棺中浮出河图洛书真迹。陆寒星撕下《九歌》阵图裹住玉像,跃入冰川裂痕的最深处。下坠时,他看见七星阁女将的虚影与蓝凤凰重合,而苏映雪的白发正从玉像中疯长,缠住十二道金牌熔成的锁链——
“陆展元当年抽走的岂是龙脉…“玉像突然睁眼,金瞳淌出血泪,“是你娘用《湘夫人》篇换来的二十年阳寿!“
冰川轰然闭合的刹那,慕容王旗在陆寒星瞳孔中定格——旗面苏绣的《少司命》词句,针脚里藏着蓝凤凰最后的蛊咒。
终章·因果烬
十年后,漠北商旅传言:昆仑雪暴中常有剑鸣,疑是当年镇龙塔余响。有胆大者掘开冰层,只见岳武穆断枪与苗银耳坠交缠成结,枪头挂着半枚透光镜——
镜中陆北辰与苏映雪对弈,棋盘竟由《九歌》阵图所化。蓝凤凰的银镯悬浮为灯,火光中隐约有诗:
「千灯燃尽山河晦,一鼍啼破九歌明」
「莫问冰棺双生冢,慕容王旗本是荆」
风过处,镜面霜纹突然游走成《天问》末句:
「悟过改更,我又何言?」
雪落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