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圣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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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给我记住。你虽然是怪物，但没必要被当成展览品。”

所以阿格尼听到兰斯洛特这么说，感到很惊讶。

更惊讶的是，对方竟然一边这么说，一边直直俯视自己，看着那双紫色眼眸。

“你最好抬头挺胸。这里可是神的面前。”

对方似乎失去兴趣，将视线从阿格尼身上移开，笔直看向正面的祭坛……瞪着祭坛上的神像。

“嗯，你说得对。”

阿格尼也看着神像，忽然想到。

虽然神不曾拯救过自己，但自己倒是稍微被某个傲慢的人类拯救了。

不久后，祭司回来了。他带着困惑、恐惧与厌恶，只小声说了句“请跟我来”，就带着两人往前走。

两人跟着祭司，来到大圣堂深处，本来只有相关人士才能进入的场所。

阿格尼觉得稀奇，眺望着大圣堂的后方。

白色与灰色的石造建筑，以及优美的钢铁窗框。虽然坚固又高雅的美感和前面的圣堂一样，但该说果然吗？这里没有庄严与绚烂。

这里应该是人们工作、生活的地方。到处都能感觉到类似的气息与痕迹。

来来往往的，看似祭司的人们。将供品与食物送来大圣堂的商人。散发华丽氛围的修女们，或许是被派来修行的贵族千金。

……意外忙碌的大圣堂后方，让阿格尼感到不可思议又有趣，跟着祭司往前走。

“请进。”

最后，祭司在一道门前转身面向两人，露出僵硬的微笑。看来带路到此结束。

虽然有些犹豫，阿格尼还是伸手推开门。

叽，有些潮湿的木头发出摩擦声，打破门后的寂静。

“……还真是戒备森严啊。”

进房后，最先开口的是兰斯洛特。

房里有看似高阶祭司的人物，以及在那名人物周围待命，身穿闪亮白银铠甲的圣骑士们。

圣骑士是侍奉神的骑士。简单来说，就是保护圣都大圣堂与圣都圣职者们的骑士。

由于侍奉神，因此他们似乎也得到了神的祝福。阿格尼和兰斯洛特听过他们的传闻。

也就是，很强。

“抱歉吓到你了。不过，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请见谅。”

看似高阶祭司的人物这么说，露出微笑。

“是的，刚才的人非常失礼。明明就算受到诅咒，神之子依然是神之子，没什么好怕的。”

听高阶祭司这么说，阿格尼含糊地回应。

……比起微笑，被害怕还比较像在跟人类相处。他这么想。

“那么，我们马上开始解咒吧……来，请把他按住。”

但是，阿格尼听到高阶祭司的指示，不禁焦急起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怕的。只是，为了防止诅咒失控，必须稍微限制你的行动。请见谅。”

阿格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没能如愿。

几名圣骑士一拥而上，将阿格尼按在桌上。

“！？”

不只手臂，连背部与头部都被按住，阿格尼完全动弹不得。

“还真是，粗鲁啊。”

“马上就好了。”

被按在桌上的阿格尼这么说，祭司又对他微笑。

然后，祭司拿出一个瓶子，念出像是祈祷词的句子。

“那么……”

开场白就只有这样。

突然，开始了。

瓶子里装的大概是圣水之类的东西吧。但是，阿格尼没有余力在意那种事。

圣水一泼到左臂上，阿格尼就尝到像是强酸烧灼身体的感觉。

这种时候，他不可能有空吃止痛药。阿格尼拼命压抑住因为滚烫剧痛而差点发出的惨叫。

祭司念出的祈祷词越多，痛楚就越强烈。被溶解又痊愈，痊愈又被溶解。反复的痛楚，犹如拷问般侵蚀着阿格尼。

“……这样还不行吗？”

祈祷词念完一遍后，祭司皱着眉这么低语。阿格尼的手臂依然是怪物的模样。

痛楚终于停止，但身体仍因为痛楚的残渣而颤抖。阿格尼观察着祭司的反应。

思索的祭司……最后，露出让阿格尼安心的微笑。

“那么，就试试这个吧。别担心，我一定会解除你的诅咒。”

祭司从怀里拿出另一个瓶子。

他一边打开瓶盖，一边念出的祈祷词，听在阿格尼耳里就像诅咒一样。

当祭司把下一瓶圣水泼在左臂上时，狭窄的房间里响起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