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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桶里融化的香槟漫过苏晚的脚踝，她数着怀表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二十七秒，这是父亲教她拆解老式钟表的极限时间。
顾淮之的领带正死死绞住她手腕动脉。
“想要命就松手。“苏晚突然用德语低喝，发间玉簪抵住他颈动脉。这是慕尼黑博物馆劫案幸存者教她的招式，簪头藏着能刺穿防弹玻璃的钨钢针。
宾客们的抽气声在宴会厅形成诡异回声。顾清欢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苏晚却闻到更危险的气息——龙涎香混着硝石粉，来自顾淮之二叔顾明城常年把玩的青铜觥。
“淮之真是娶了只野猫。“顾明城摩挲着翡翠扳指，阴鸷目光扫过苏晚后背的条形码，“不如让叔叔教教规矩？“
苏晚突然旋身撞向冰雕装饰。在众人惊呼中，她借着惯性将顾淮之扑倒在波斯地毯上，玉簪尖端精准挑开怀表后盖。淡蓝色液体正在玻璃管中沸腾，那是她修复敦煌帛画时见过的二战时期冷凝剂。
“别动！“她咬住顾淮之的耳垂呵气，“这是诺曼底登陆时用的气压炸弹，你每根头发丝都在改变压强。“
鎏金怀表的珐琅夜莺突然开始啼叫。苏晚瞳孔收缩——夜莺左眼的钴蓝色正是铀玻璃特有的荧光，这让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些会唱歌的放射性标本。
顾淮之的手突然覆上她握簪的手，带着她刺向夜莺右眼。在簪尖触碰琉璃珠的瞬间，苏晚看清他掌纹间细密的电子回路，那是军用级皮下定位芯片独有的纹路。
爆破声浪掀翻水晶吊灯时，苏晚被顾淮之裹进羊毛大衣。无数碎玻璃悬浮在空中，像一场被按暂停键的钻石雨。她在这个诡异的静止时刻发现秘密：每片玻璃背面都蚀刻着顾氏股票代码。
“闭眼。“顾淮之捂住她口鼻的丝帕浸透苦杏仁味。苏晚在窒息边缘想起那幅家族肖像——贵妇指甲缝里也有同样的氰化物结晶。
当世界重新开始运转，苏晚发现自己坐在顾淮之腿上。他正用染血的手指为她戴上翡翠耳坠，冰凉的宝石贴住耳骨瞬间，她听见加密的摩斯电码：小心食物链。
“见面礼。“顾淮之舔去她耳垂血珠，目光却盯着二楼观景台。苏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老夫人沈静宜的轮椅在窗帘后一闪而过，檀木扶手上嵌着的，正是她母亲失踪时戴的鎏银镯子。
管家端着鳕鱼羹上前时，苏晚突然打翻汤碗。浓汤溅在羊毛地毯上腾起紫色烟雾——白磷遇海鲜蛋白产生的致命毒气，这手法与她三年前经手的故宫投毒案如出一辙。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顾淮之掐灭桌布上的火星，火焰在他掌心烙出焦痕却面不改色，“顾太太要不要展示下真正的餐桌礼仪？“
苏晚扯落桌布裹住中毒抽搐的侍者，古董银器叮当坠落中，她抽出餐刀掷向旋转楼梯。钢刃擦过顾明城的脸颊钉入油画，被刺穿的贵妇眼睛突然开始渗血，在《最后的晚餐》仿作上淌出希伯来文诅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