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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还没说几句，怎么方见月就突然沉默了？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糊弄住方见月，最好让她认为他依旧有价值，袁鑫想了不少说辞，但面对突然沉默的方见月，他也只能缄默，毕竟他现在拿不准方见月的态度，说多只会错多。
只是……她的沉默实在令人在意。
袁鑫深黑色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一个大胆的猜想猛得冒出来，如雨后新笋破土而出。
这个想法太震撼，以至于袁鑫此刻都忽略了断腕处的剧痛，他的身体略微颤抖，眼神下意识地移开，重新垂眸盯着土地。
穿越者，只他一人吗？
袁鑫瞳孔震颤，但脸上依旧平静，他和方见月一样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狠角色，所以哪怕是此刻，袁鑫依旧绷着脸。
说实在的，就算方见月也是穿越者，他也不会觉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之间，这个世界磨硬了二人的心，冷酷无情是这个世界给予二人的底色，猜忌多虑是这个世界赋予二人的武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又是保命的利器。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猜测为真，这一次他很可能不用死了。
袁鑫觉得自己的心脏又重新鲜活地跃动起来，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确认这个猜想？
方见月的沉默代表着她并不能明面上试探他，袁鑫也猜到了，这里除了他和方见月应该有第三方，不然他的手环也不会突然启动。
只是现在看来，方见月并不信任这个第三方啊……
“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为你引来杰克，以他在反异军里的地位，你可以知晓不少事情，同时他的能力不在我之下。”袁鑫率先开口，抛出了自己的筹码。
表面上二人依旧在做交易，但此时利益交换与语言博弈已经不是主要目的，二人都在想办法确认对方身份。
袁鑫的话让方见月收回了发散的思绪，她不置可否，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是吗？你就这么背叛了反异军？”
“比起我的命，背叛不算什么，何况反异军所图甚大，又站在联邦的对立面，我总得为自己的处境考虑。”袁鑫说得理所应当，毫无负罪感。
“所图甚大？”方见月轻轻呢喃了一句，又道，“攫取神明争夺的权柄，听着确实高级的很，都和神明扯上关系了。”
说到此处，方见月嗤笑一声，声音极尽嘲讽：“你相信神明的存在吗？反异军与联邦作对不会是为了它崇高的理想吧？别到头来还是追名逐利。”
袁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敏锐的他发现方见月这话表面上是在嘲讽，但实际上重点在第一个问题上。
你相信神明的存在吗？
从地球穿越而来的袁鑫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不信神不信教，但问题是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
因为异能和异种的存在，这个世界的无神论者少之又少，未知的存在在催生恐惧的同时也会诞生信仰，面对无法解释的东西人们总会下意识去相信神的存在，哪怕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比地球强。
“也许吧，谁知道那位首领是怎么想的？”袁鑫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也许他们所谓崇高的理想和神明一样不靠谱。”
